慕清晏从不委屈自己，既然动了心，便大剌剌地凑上前，探头在他嘴角处蹭了下。
然后她抬起头，正对上清远侯温煦含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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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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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晏半点没有“干坏事”被抓现形的心虚，反而往殷策怀里蹭了蹭，一只手灵巧挑开中衣系带，作势要往里钻。
殷策摁住她不规矩的手，神色不见愠怒，只是十足无奈：“身子刚好些就胡闹……头不疼了？”
慕清晏出了一身冷汗，身子骨确实松快不少。耳听得殷策数落，她吐了吐舌头，脸上居然一本正经：“谁胡闹了？我是要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没留疤吧？”
殷策征战多年，身上新伤旧痕无数，原本没当一回事。但他听慕清晏口吻，好似十分在意此事，不由挑了挑眉：“留疤了又怎样？”
慕清晏扒住清远侯衣领，将中衣往下扒拉了点，露出一截素白脖颈——长约三寸的伤痕横跨锁骨，消失在领口深处。
那是大理寺刑讯时留下的鞭痕。
“还痛吗？”慕清晏上手摸了摸，又轻轻吹了口气，“宫里有祛疤灵药，可惜我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上……”
清远侯对于景昭女皇诡异的关注点颇为无语：“带了又怎样，你还想……”
他话音未落，突然没了声，因为慕清晏毫无预兆的凑上前，仰头吻住他伤痕累累的锁骨，舌尖好似活了般，在殷策未曾消退的疤痕处挑逗了下。
殷策：“……”
他不由仰起脖颈，手指揪住被褥，细细抽了口气。
女皇揩够油水，心满意足地伏在殷策臂弯中：“明哲，我很想你……”
殷策很想说“我也是”，但他领军多年，习惯了隐忍克己，轻易不会流露心声，因此这话在胸口上蹿下跳了一轮，终究没说出口。
他只是揽住慕清晏肩头，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半是安抚半是宠爱地轻抚她长发：“多大人了，还撒娇？”
慕清晏搂住殷策脖颈，在他颈窝处蹭了下。
殷策终于知道古人为何会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慨，怀里抱着这么一个人，一副肝肠都快化成水，恨不能天长日久的安耽下去，哪还顾得早朝不早朝？
可惜事与愿违。
殷策刚剿了青龙寨，擒回一串大小匪寇，他要审问匪首，要安抚家将，要应付各怀心思的章苑和景徵，手头事务纷杂错乱，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尚且忙不过来，能抽出一个晚上陪伴慕清晏已经算是奢侈。
他哄着慕清晏服药睡了，扯过被褥将人盖好，待得女皇睡沉之后，才披着露水出门，径直去了县衙大牢。
清远侯偷了懒，侯府家将却不敢懈怠，以萧霁为首，一干亲卫大约是将慕清晏和青棠的账算在马匪身上，撸起袖子加班加点，熬了整整一宿，将一众马匪招呼得涕泗横流哭爹喊娘。
殷策走进大牢时，就听马匪嘶声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跟北边谈生意都是大当家，要么就是乔先生！”
萧霁厉声追问：“乔先生是谁？”
“乔先生叫乔泰，是姚大当家的拜把兄弟，”马匪被打怕了，每个字都带着颤音，“大当家谁都信不过，只信乔先生，去北边谈生意也带着他！”
牢房里安静片刻，应该是萧霁用了少许时间消化这个消息，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淡淡道：“人在哪？”
萧霁回头见了殷策：“少……”
殷策竖起手掌，萧霁没说完的话顿时消了音，正待行礼，却被殷策挥手屏退。这清远侯大约不想被马匪知道自己身份，仅着轻袍缓带，目光却极锋锐，咄咄逼视住刑架上的马匪：“那个乔先生现在在哪？”
马匪不识清远侯，却莫名觉得那双眼比刀锋还犀利，不由咽了口口水：“我、我不知道……”
殷策背手转身：“萧霁。”
萧霁扶刀：“主子有何吩咐？”
殷策：“剁掉他一根手指，我懒得与他废话。”
萧霁：“……”
该说景昭女皇和清远侯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断人手指，一个剁人手指，这癖好真是……绝了。
侯府家将唯殷策之命是从，闻言拔刀上前，就要请那血葫芦马匪的右手拇指搬个家。马匪万没料到此人如此凶残，说动手就动手，血糊邋遢的右手死死攥捏成拳，用不太灵光的脖子和两只脚掌做抵抗：“我真不知道……那姓乔的平时藏头露尾，只有大当家知道人在哪，我们这些小喽啰，哪清除他的底细？”
殷策不为所动：“那姓乔的平时指使你们跑腿办事，都是如何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