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在他放安抚信息素的那一刻就醒了,他对季狗的信息素一直有种强烈的厌恶与排斥,用力搓了搓腺体,忽然有种把被临时标记的腺体扣掉的冲动。
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去,把被子掉了个头,将被季狗碰过的那一边转移到床尾,然后想着各种美食入睡。
*
一个多星期后,公司的情况恢复正常。季时谨连续一个星期忙到深夜。
林知安白天会去公司陪他,为了不被以前的同事发现,他每天不到七点就要出门,把自己裹严实进入公司,像个人人喊打的小偷似的,实际上也可以算作是人人喊打,那些成天加班的人早就在心里把他喷了上万遍。
他拎着早餐推开办公室的门,季时谨还在睡觉,桌面整齐地摆放着不少文件,林知安扫到一些熟悉的内容,却没有认真去看的欲望,季狗做的那些事已经让他对这里的工作彻底失去热情,甚至到了看一眼文件都会感觉厌烦的程度。
厌烦归厌烦,再不想看也要强迫自己看下去,他清楚季时谨需要的不只是一个摆着好看的花瓶,而是一个又看好又有利用价值的花瓶。
助理看到林知安坐在办公桌前翻文件,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怕吵到季时谨休息也不好说什么,用口型对他说:“离开。”
林知安假装不懂他的意思,低下头继续翻文件。
助理放轻脚步走到他旁边,压低声音说:“季总撤案已经对你很仁慈了,你还想偷第二次?”
林知安蹙起眉,示意他往后看。
季时谨被吵醒,眯着眼盯着他。
“季总,林先生在看您的文件。”助理说。
“他的事你不用管,客户那边回复了?”季时谨坐起身。
“是的,这是他提出的一些意见。”助理瞥了眼林知安,把文件递给季时谨。
“你先出去。”季时谨接过文件。
林知安进入卫生间,动作熟练地挤牙膏、放洗脸水,将水温调试到季时谨喜欢的温度。
季时谨简单地翻了遍文件,接着去洗漱,从卫生间出去时林知安已经将饭盒里的早餐拿出来摆好。季时谨平静地享受着他的服务,吃完早餐后快速投入工作。
从繁忙的工作中回过神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季时谨看了眼窝在沙发上的林知安,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林知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盯着屏幕看了一整天有些头晕,晕晕乎乎地从沙发上蹦下去。
“鞋没穿。”季时谨提醒。
林知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坐回沙发把鞋穿上。
“在画什么?”季时谨随口问。
“明天再告诉你。”林知安扬起一个神秘的笑,“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嗯。”季时谨没太在意他,喝了口凉掉的咖啡专心投入工作,连林知安在离开前将他的咖啡换成热的都不知道,直到他喝下一口咖啡被温暖的热意包裹住舌尖时,才忽地意识到什么,把目光移向早已没人的沙发。
公司推出了新产品,产品的宣传海报还没做,林知安按照文件上的要求画了一整个通宵,天亮时眼睛看东西都是模糊的,意识也有些恍惚,做好饭后顶着黑眼圈往公司跑。
季时谨蹙眉咽下口中的八宝粥,说:“你放的是盐。”
“啊?”林知安抬起头,“抱歉,你先吃别的,我去给你买碗粥。”
“不用。”季时谨舀起第二勺粥。
林知安低下头继续画,赶在午饭前将绘制好的四份宣传海报发给季狗,然后扔下绘板倒头就睡。
收到消息,季时谨往沙发上瞅了一眼,见他睡的正香就没出声打扰,点开聊天界面,看到四份精心设计的海报时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把图片发给负责这一块的员工,让他们从其中挑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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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林知安感觉身体似乎落入了一个怀抱。
“继续睡,我抱你回去。”季时谨抱着他。
“几点了?”林知安的嗓音带着睡意未消的微哑,眯着眼睛望了眼外面漆黑的天。
“九点半。”季时谨放出一点安抚信息素。
刺鼻的鱼腥味让处在恍惚状态的林知安瞬间清醒,立刻从他怀里蹦下去。
“被员工看到不好,我先去地下停车场等你。”林知安戴好卫衣后的帽子,翻出抽屉里的白色口罩。
车辆从一座大学附近经过,季时谨望着街道两侧三两成群的衣着清凉的大学生,这才意识到已经七月,七月的天应该已经穿短袖了。
他每天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这两个地点都有空调,所以穿的一直都是长袖。但林知安不一样,他有更多时间待在外面,但却从未见他穿过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