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他们的问题?”胡庸斜着眼,手电筒的灯光在将他额边跳动的青筋照的很明显。
“怪他们心不诚。”阿安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对佛不尊敬,是要下地狱的。”
苏清晚看到胡庸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想起下墓的每个人手里都是配了枪的,自己背后的背包里就装着一把。
眼看着胡庸脸上不耐的神色越来越明显,怕他会忍不住一枪把阿安崩了,便赶紧说道:“爸,他一直在寨子里,可能确实不懂外面的事情。”
所以不知道,现在的大多数人心里是没有信仰的。
拜佛?还不如拜把子。
胡庸看了眼苏清晚,随即冷哼一声:“盯紧他。”
胡庸这句话说的毫不隐晦,看着阿安的眼神依旧很冷。
“好的,爸。”
苏清晚说着伸手推了一把阿安,打算再去找谷丛隐。
谷丛隐尽心尽职的跟着胡庸,苏清晚凑够去的时候他正打算按照胡庸的意思将被蛇咬死的几人的尸体聚到一块去。
“斯州?”苏清晚低声叫到。
谷丛隐闻言手里的动作不停,一手握住没了脑袋的尸体的胸前的衣裳,一手扶住他还未僵直僵直的腰,用力将尸首往旁边挪动。
等到苏清晚叫第二声的时候他才恍然醒悟一般回到:“少爷,你找我何事?”
“哈?”这个问题把苏清晚难住了,嘴里的质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了。
“少爷难道是怕了?”斯州站直身子,挡住了身后手电筒照过来的光,将苏清晚整个人隐藏在阴影里,“老爷连大少爷都没带,却带了你,你可要把握机会好好证明自己的能力,否则就对不起老爷对你的偏爱了。”
“...”苏清晚愣神的听着他的话,心里瞬间绝望,他不是谷丛隐,他是真的斯州!
苏清晚哭丧着脸往回走。
谷丛隐走了,在没有告知自己原因的情况下直接走了...
“少爷?你怎么了?”阿安伸手拉住了苏清晚的手腕,避免他踏过那道石墙。
苏清晚停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石墙门口,迎面就是间充斥着腐朽气味的墓穴。
再走一步,就进去了。
苏清晚顺势往后退了一步,他可不敢擅自走进去。
“没怎么。”苏清晚的语气怏怏的,像是一只垂死的岸边泥鳅。
阿安躬起身子,自下而上的看着苏清晚:“少爷刚刚去找了斯州,然后情绪就有些不对了,是他说了什么话惹少爷不开心了吗?”
苏清晚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后,转念想起他刚刚所说的开墙之法,说道:“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不管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知道,你都要告诉我。”
“嗯?”阿安不解。
“你不要将我当做胡家的少爷,就当我是一个一无所知,一窍不通的闯入墓穴的人。”苏清晚破罐子破摔,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只希望阿安到时候能事无巨细的都叮嘱好自己。
“老爷刚刚说让你盯紧我,你说好。”
那不是因为我有谷丛隐那个大腿吗!
苏清晚一时之间犯了难,阿安是古寨里的人,知道很多关于地下的东西,连怎么打开石墙都知道。
可是,自己前面对他的态度并不算好,还答应了胡庸要盯紧他。
什么叫盯紧?那不就是赤裸裸的告诉阿安,我们都不相信你!
“少爷,我逗你的。我会好好保护你的。”阿安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苏清晚的肩膀。
“真的?”苏清晚追问道。
“我从一开始就只想保护好少爷,是少爷不相信我。”阿安说着有些委屈,额前垂落的碎发都带了些怨气。
苏清晚想起来他好像这么说过,是自己一笑而过了。
现在只有阿安能帮助自己了,只有他对原来的胡良一无所知,那自己也不用担心会露馅。
“先前是我不对,后面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是吗?”
“是!”不然他在墓里估计走不了十米就要嗝屁,毕竟那些蛇只是不见了而不是死了。
等到将尸首摆放好,胡庸又吩咐人拿一些原先准备的黑狗血在尸首周围仔细的画了一个圈,好像这样就可以保护好已经死去的人一样。
“其实没有用。”阿安的声音贴着苏清晚的耳边,带着一丝嘲讽:“墓中诡可不怕这些东西。”
“可是之前在墓里面,黑狗血很有用。”苏清晚替胡庸辩解。
“因为,诡本来就对死人没有兴趣。”
“噢。”苏清晚不再争论,毕竟他也确实是不懂。
“阿良,斯州。你们先进去看看。”胡庸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石墙后面的墓穴,里面朦胧一片,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