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些花草就好了。”最好是五颜六色的花,再种些枫树,衬点热情的红色,这才是生命该有的多彩。
谷丛隐瞥了眼苏清晚:“花草有四季轮转,茶树万年长青。我不喜欢生命的更迭。”
“可是花盛放过、草繁密过就够了。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苏清晚说道。
“有。”
“什么?”苏清晚看向谷丛隐。
“爱。”短短的一个字,谷丛隐的尾音却拖得很长,带出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苏清晚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抖,他从来没有料想过这种感性的话会从谷丛隐嘴里说出来,他就像是伫立在高处的一座冰雕,应该是没有一点人气的存在,怎么可以说出爱可以永垂不朽这种令人感觉傻得可爱的话呢?
谷丛隐察觉到苏清晚的出神,轻咳一声:“你在想什么?”
苏清晚摇摇头,并未回答,只是按照谷丛隐刚刚教他的方法采起了茶。
他并不觉得和领导讨论情爱观念是一个合适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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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雪的新郎
高耸绵延的山脉之上铺满皑皑白雪。天空中还在下着鹅毛大雪,刺骨的冷意扑面而来,苏清晚孤身一人跌跌撞撞的走在及膝的积雪里。
其实不能算走了,他根本抬不动脚,用挪来形容更加合适,要不是因为不动更冷他早就瘫倒在地了。
脚下传来的咯吱咯吱声没有节奏,但是却成了他这冰天雪地里唯一的背景乐。
太冷了。
苏清晚穿着一身深紫色窄袖短衫和黑色长裤,膝盖上帮着绣满金丝飞莽的护膝,脚上的长靴已经湿透,脚趾也早已冻僵没了知觉。
他现在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下肢早就和脑子一刀两断了。
忽然迎面吹来一阵寒风,像是千万根针扎进了苏清晚的脸上,疼得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有些怀疑谷丛隐又弄错了地点,这里根本不像是皇家猎场,反倒像是无人区的雪山。
苏清晚将手放在还有些温度的脖颈旁,贪婪的汲取着自己仅剩的一点温度,静静地等待寒风掠过。
谁知这寒风像是一个玩性不改的顽童,竟然围在苏清晚身边打转,将他的长发吹在空中打成了结还不停下。
苏清晚心里开始慌乱,虽然竹简上记载的太子锦的死期是十一日之后,但是难保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他今日就死...
忽然,早就是失去了知觉的额头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触感,像是被人用温热的手心轻抚了一下。
苏清晚打了个激灵,他握紧双手,警惕的看着围住自己狂风,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风有了形状,变成了絮状的长丝,像是起舞的纱幔。
苏清晚抿着唇,缓缓的将手贴在腰间的佩剑上,这把长剑是太子锦的东西,剑鞘上还镶嵌着紫色的玛瑙,也不知道里面的剑刃够不够锋利,不过无论如何,手握长剑,让苏清晚心里的紧张感消散了些。
“咯吱。”
身后传来声响,苏清晚赶紧转过身去,谁知道动作太大,竟然跌倒在雪地里。
雪很蓬松,堆得又厚,他一个大男子跌到里面瞬间便被白雪掩埋。
“咯吱。”
脚步声环绕苏清晚的耳朵,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包围了,但是他看不见任何人,只能看到眼前的白雪。
他还不能死,他要长命百岁!
苏清晚咬紧牙关,伸手在雪地里硬撑着爬了起来,他双膝跪地,看着依旧围绕在自己周围的疾风白雪,除此之外,看不见半点人影。
苏清晚皱着眉,难道自己听错了?
“咯吱。”
这一声贴紧苏清晚的耳朵,声音震动他的耳膜,他惊呼一声然后伸手按住耳朵。
“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回应苏清晚的是越来越刺耳的风声。
苏清晚无力的瘫软在雪地里,仰头看着头顶飘飘落下的白雪,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锦。”
突然,一道悠长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苏清晚的周围,在空无一物的雪地上荡开一阵阵涟漪。
苏清晚猛地爬了起来,有救了有救了,看样子太子锦的主线剧情开启了!
苏清晚为了扮演好太子锦,并未表现得太过于惊喜,而是装模作样抽出长剑,一副警惕的模样,质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称呼本宫!”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苏清晚,就在苏清晚以为刚刚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围在他身边的疾风突然化作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圈在里面。还不待他叫出声来,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苏清晚发现自己突然回到了2022年,而且他变得家缠万贯,还有权有势。就连那个一直喜欢压榨他的上司也对他低头做小,让他感觉人生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