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铁门轰的一声便倒了。
“我以为你有更温柔的手段。”苏清晚抽了抽嘴角。
“...”席温嗓子一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没想那么多。”
“走吧,暴徒。”苏清晚有意调侃,说着抬手拍了拍席温肌肉凸出的大臂。
席温摸了摸被苏清晚拍过的地方,无奈的轻笑一声跟上他的步伐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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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晚和席温踏下最后一层台阶时便看到盏小姐娉娉婷婷的扭着腰肢从外面走了进来。依旧是那件墨绿丝绒旗袍,手中的折扇已经合了起来,轻捏在指尖轻轻拍打另一手的掌心。
“先生们,此刻你们应当在挑选房间才是。”盏小姐嗔怪一句,朝着他们两人走来。
席温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打量了她后嗤笑一声:“原来是盏灯。”
盏小姐闻言面容一僵,看着席温的眼神多了一份探究,大约是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便将眼神落在了他旁边的苏清晚身上。
不就是个普通人?
盏小姐勾起轻蔑的笑:“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可谋不到期望的往生。”
“往生?我是永生。”
席温这话说得猖狂,惹得盏小姐咯咯笑了起来:“有趣,竟然还有这么大言不惭的人。”
席温冷哼一声,低头凑到苏清晚耳边叮嘱:“闭上眼睛。”
苏清晚看了眼盏小姐,问他:“能解决吧?”
“自然。”
苏清晚听他说的轻巧,便不再担心,往后退了几步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盏小姐看着他的动作,嘴角的笑略一僵,眼前这两人竟然是半点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席温的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的女人,自然看到了她脸上的片刻狰狞,抬手对着她虚空一指:“你不该,放出那只恶鬼。”
席温的声音太过于冷漠,带着一股上位者惯有的漠视。盏小姐握住折扇的手微微握紧,他感觉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妄想扳倒大树的蚍蜉,微不足道且不自量力。
“是吗?”盏小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眼里带着含羞带怯的笑意,扭着腰朝席温走了过来,语气柔软的继续说:“那如果这样呢?”
话音一落,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手中的折扇用力的朝着席温的面门挥去,一股黑雾从两人之间的地面腾起,里面裹着咯吱咯吱的骨骼的碰撞声。
席温见状反而笑出了声,说道:“瞎闹腾。”
只见他不过是用手对着那团黑雾微微一点,那黑雾顷刻间便消散不见,那些声响也随之而去。
盏小姐见状瞳孔一缩,嗓子发紧的问:“你究竟是谁?”
“求往生的普通人。”
苏清晚听到他这句话,嘴角一抽,刚刚还说自己是永生,这人扯谎不打草稿。
盏小姐自然也是不会信席温这种狗屁话的,嘴角低声呸了一句赶紧转身想要离开。
席温自然不会让她如愿,几乎是在眨眼间他就袭上了盏小姐的后背,伸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一甩,将人硬生生的又摔倒了站在角落的苏清晚身前。
苏清晚听到扑通一声,伴随着一声闷哼,心里也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席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迈着闲暇的步子缓缓靠近她,吓得女人颤颤巍巍的往后退去,就快要碰到苏清晚的脚尖。
“我劝你不要碰他。”席温好生提醒。
盏小姐于是不敢再动,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他蹲在自己面前一把捏住自己的下巴。
“你该庆幸的。”
说完这么一句语意不详的话,席温的手猛地用力,惨白着一张脸的女人都开不及惊呼便化作了一盏灯。
灯立在苏清晚身前,恰好与他的膝盖齐平,下面是莲花底座,上面缠绕这一圈圈的蔓枝,一根红烛粗细的金柱连接底座与灯罩,柱上雕刻地狱小鬼与六道轮回梵文口诀,灯罩是一朵琉璃曼陀罗,没有灯芯,但是灯却燃着。
席温眼里闪过幽深的光,身手在等上扫过,灯便消失不见了。
“好了。”席温起身,躬身看着苏清晚,等着他睁眼。
苏清晚闻言睁开双眼,又与他四目相对。
此事席温的眼神复杂的让苏清晚看不清,他下意识的避开了眼神朝着身前的地下望去,问道:“她人呢?”
“死了。”
苏清晚点点没有多问。“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走吧。”
席温身后揽住苏清晚的后肩,虽然他对苏清晚做过许多次这个动作,可是苏清晚还是感觉到了这次的不同,因为他感觉到席温的手臂绷得很紧。
他抬眼看了一眼席温的神色,发觉并无异样便也不好多问,任由着他揽着自己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