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城坐到上首:“嗯,等活捉了那司流光,再对你论功行赏。”
袁不臣在魏南城的许可下,也坐了下来:“督主,这司流光本事高强,当年玄门为了封印她几乎全军覆没。这样一只大妖,我们怎么活捉?”
魏南城心有自有成算:“天师盟不也在寻找司流光么,你去将此事告知他们。妖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总不能光吃不做吧。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咱们只要静候时机,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即可。”
“督主高明!”袁不臣赞道。
可能连皇帝都没发觉,不止他的影卫军里安插了督主的人手,就连天师盟中,也有好几个已方的人员。皇帝以为天下诸事尽在他手,岂不知他身边早已漏得跟个筛子一样了。
袁不臣并没有直接将司流光之事上报给天师盟盟主上阳道长,而是与方老头聊天时装作无意间透露出来。
方老头此人性子憨直,由他去上报那是再好不过了。
方老头在玉雀城时见过司月,当时她还启动转灵阵免除了玉雀城的一场大灾难。这样一个心地良善的女子,竟然是那个臭名远扬的恶妖司流光?
他已然年迈,早没了年轻时的热血冲动。他并没有立即相信袁不臣的话,反而动身去了夔王府。
吴翌正在夔王府里狂奔:“阿寔,阿寔你在哪里?”到了正院找不到人,问了下人才知道沈寔正在沧兰亭饮酒。
他立刻飞奔向沧兰亭,到了那气喘吁吁地道:“这个时候喝什么酒啊!我刚刚在皇宫里听到了,姑姑已经为你择好了王妃人选,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沈寔连瞥都懒得瞥他一眼,自顾自斟酒。
吴翌一把抢过酒杯,仰头自己喝了。
“算了,我就不卖关子了。就是户部谢侍郎家的千金!谢家那可是出身于兰陵望族啊,有了谢家的支持,咱们又多了几成胜算了。”但见沈寔重新取了个杯子又继续饮下去,急道,“哎呀,你怎么还喝啊?你要真不喜欢这个谢小姐,往后再纳几房侧妃就好了啊,犯不着如此郁郁寡欢。”
沈寔端着酒杯苦笑:“谢小姐嫁给我反而耽误了她,我只想回到边关。阿翌,你忘了我们在边关的日子了吗?”
“原来你还是想离开京城。”吴翌恨铁不成钢,“不止是姑姑,就是我们吴家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你不去争那个位置,难道要看着我们死吗?阿寔,做人不能如此自私。”
沈寔正待说什么,忽然下人来报:“方道长有要事求见。”
沈寔撇下吴翌,去了前院书房见方老头。
方老头一脸面色凝重的样子,似乎真遇到了什么大事。
沈寔酒都醒了大半。
方老头迟疑着道:“二殿下,老身刚刚得知一事,万望殿下帮忙前去求证。”说着,便将司月可能就是司流光的事情告知。
沈寔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不可能。在玉雀城之时,她还和她师妹遇上了。如果她是假冒的,她师妹又怎会认不出来?”
方老头叹气:“老身也不愿意相信。只是此事干系太大,万一她真就是司流光,那我们毫无防备,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妖便是妖,迟早会祸乱人间。但万一她不是,求证过了我们也好安心。”
这话说得有道理。
“怎么求证?”沈寔想了想同意了。
“二殿下,你是见识过妖物的。它们身体异于常人,刀枪不入。但司流光又和普通的妖物不同,她的形貌和人类别无二致,被刀割伤亦会有鲜血流出。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伤口会迅速自愈,最后连疤痕都不见,就像完全没受过伤一样。”
沈寔听懂了:“你是让本王找到司姑娘,看看她符不符合这些特征?”
方老头点点头:“二殿下,如今司姑娘就在辰王府上,老身不好上门叨扰,只能拜托你了。”
沈寔正要动身,方老头又道:“二殿下,只需要证实就好了。切莫冲动行事,免得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沈寔满脸心事地离开了夔王府。
司月辞别了柳愿刚回到辰王府,就听到婢女来报说沈寔正在府里等着她。
司月立刻想起了昨日离魂时在皇宫乾元殿的所见所闻,听闻沈寔上门,便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那是事实,不管他能不能接受都已然存在的事实。
然而沈寔见到她时拉长着个脸,靠近一闻,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丝丝缕缕的酒气。
“听说你在等我,可是有要紧的事说?”这还是她因崔宝珠之死而被沈寔厉言指责后的第一次对话,多少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