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开始前，温故就着矿泉水吞下了第一颗药，01紧张地变成了一个手环，紧紧贴在温故的腕式终端边上，尾巴跟终端端口连接，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字节的检测数据。
“你在吃什么？生病了？”
芸姐注意到了温故的动作，问他。
温故笑了一下，“维生素。”
芸姐也没当回事，跟温故最后确认了一下流程，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家是实打实的硬汉作风，爬这座山至少要三个小时。你千万别硬撑，不行了就休息。知道吗？”
温故失笑，“我以为您给我接这个活，是了解我的体力的呢。”
芸姐叹了口气，“本来也不想接的，但一，他们给的太多了；二，我不想让你的风格定型——潜水的美人鱼广告今天上午放出来了，现在网友们对你的认知，可能觉得一阵风都能把你吹破。”
温故：“……”
所以丁满说的蹭热度，是这个热度啊。
“我还没看成片，效果还好吗？”
“挺不错的。这几个品牌的硬照成功扭转了你的风评，等过半个月再看看要不要继续接这类过渡工作吧。”
“好。”
远处跑来工作人员，说准备开始了。
芸姐让开位置，让工作人员给温故佩戴直播用的摄像定位装备，一边最后打量温故几眼，确认他的妆发都没有错漏，又最后嘱咐了几句。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不想回答的也都可以不回答。不用顾忌任何事情，有不舒服要立刻说……”
温故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笑着点点头：“嗯，我都记下了。”
-
直播开始。
温故和主持人的周围悬浮着七个微型摄像头，左边是一个可以实时互动的虚拟屏幕，右边是一个摄像管理器，在不方便的时候可以关掉一些角度的摄像头。
“大家好，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温故温先生，来和我们一起穿着我们……”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跟直播镜头打招呼。
温故还没有直播过，对着摄像头说话总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就转头去看互动屏。
屏幕上滚动着网友们的评论留言，以及礼物特效。
[啊啊啊啊，我的美人鱼！！！]
[尾巴啊！为什么没有尾巴的独立视角！]
[前面的，尾巴独立视角就是民事诉讼范围了。]
[温故的颜真的太能打了！]
[为什么穿这么宽松的衣服，给我家温故整一套贴身瑜伽服！！]
温故：“……”
还是不看了吧。
“温故，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主持人说完了品牌介绍，CUE了温故。
温故回神，对着主持人指着的摄像头摇了摇手，“大家好，我是温故。”
互动屏一阵疯狂刷屏。
“大家都很喜欢你啊。”
主持人说了几句，然后就开始了他们的活动，“今天我们的直播主要内容是爬和加尔山，这座山是安森斯特的名景，也是……”
主持人一边介绍，一边随着往山上走。
和加尔山是曾经一场帝国保卫战的主要战场，当年这里几乎被怪物和机甲轰平，每一寸泥土和石头都被鲜血染红过。
后来帝国用了很长的时间来修复这里，同时也制造了很多闻名遐迩的名胜景观。
如今，这里已经是到安森斯特必来的打卡地。
今天他们的路线虽然选得偏僻，但一路上还是遇见了不少人。
也有不少人认出了温故。
“温先生对粉丝们的时候，有些腼腆啊。”
主持人观察了几次相遇，看出了温故的不自在。
温故笑了一下。
“有点不习惯。”
互动屏顿时滚过了一大波的[心疼]。
[我家温温值得更多的疼爱！]
[以前接近他的人就没有心怀好意的吧，当然会不习惯了。]
[他刚才还退了半步。]
[呜呜呜，我好心疼啊，谁懂，好想回到过去抱抱他啊……]
[我懂我懂我懂。]
温故看到了那些评论，迟疑了一下。
主持人见他停下，也看了眼互动屏，大致猜到了原因。
“大家都很关心你啊，有什么想要对大家说的吗？”
温故还是不习惯对摄像头说话，就顺着主持人开口聊了起来，“其实，我过得也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可怜。”
主持人做过功课，对温故的事情了如指掌。
“哦？是说网上对你过往的经历有部分不属实吗？”
温故：“我没看过全部，但应该有吧。”
“之前视频剪辑那个？”
“那个是真的。”
“被房东违约提前退租？”
“嗯。”
“被不理智的人泼了墨？”
“是。”
“……”
主持人：“敢问一下，那你觉得要怎样才算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