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宫柳曳悠长+番外(47)

“皇上的眼光不凡,您选的书,臣妾很喜欢。”这倒是实话,不管是诗集还是《尚书》《左传》,她都反复钻研细读,乐在其中。

君义成看着陈汐月头上戴着的玉石珠花,清透玲珑,正如她一往的品性。“朕知道你不喜欢金银这些艳丽的东西,你再想看些什么书,跟朕说就是。若有不懂,朕得空就给你解答。”

“是。”

葵嫣醒了,也不哭,被奶娘抱着,对着君义成一个劲地笑,扑动着小小的手臂。君义成眉开眼笑,疼爱地抱过来,放在腿上,在葵嫣的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朝堂上的疲劳在此刻散尽。也许这是他难得的能抛下君王的身份,收获一位寻常父亲所拥有的幸福的时候了。

君义成再怎么留恋陪着葵嫣的时光,也终究要去对付那些政务琐事。君义成走后,派曲青送来了一支玛瑙发簪,和一支黄玉钗子,汐月叫竹枝收起来。

太医院里,章年正在检查药方,药童走过来:“章太医,永华宫的冬映姑娘找您。”看门口,果然见冬映小步走过来:“章大人。”

章年站起来,拱手:“冬映姑娘。”

冬映见四周人太多,示意章年移步到一边。“章大人,景妃娘娘托我来告诉您一声,您开的药娘娘会按时服用,只是……”冬映顿了顿,悄悄留意着章年的表情,“大人不必每隔两日就去把脉了,娘娘怕大人还有其他事要忙,不便一直劳烦大人。”

章年听了,脸色没有什么改变,依然客气地笑着:“下官知道了,那就等娘娘把药喝完了,下官再为娘娘检查一次就是。”

章年居然没有不悦,冬映有些意外,点点头:“那我先回永华宫了。” “姑娘慢走。”章年送冬映出了药房。

目送冬映离开了太医院,章年的脸上蒙上一层薄薄的冰冷,转身走回药房,招手让药童过来:“把看诊的记档拿来,要永华宫的。”

翻开记档,昨日在自己给月儿把完脉后,永华宫果然又传召了一次太医,“李洲良……”章年盯着上面的名字,脸上的冰冷愈加凝固。

皇后病刚好,又着了风寒,连续几日卧床不起,赵太医忙着开药侍奉。

轮到月儿和文嫔前来侍疾,正好遇见赵太医出来。赵太医扶着墙,揉了两下太阳穴,继续往前走。“微臣见过景妃娘娘,见过文嫔娘娘。” “赵大人看上去似乎很疲惫,皇后娘娘的凤体辛苦您了。”赵太医年事已高,月儿见他这么累,以为是皇后的病持续太久所致。

“多谢娘娘关心,皇后娘娘的风寒已经快要痊愈,微臣只是最近多了几份差事,用眼多了些罢了。”

“赵大人为何这般辛苦?”

“回娘娘,太医院刚裁撤了一位太医,所以微臣揽的活多了些。微臣告退。”

月儿和文嫔继续往里走,月儿小声问文嫔:“你可知道裁撤太医这回事?” 文嫔摇摇头。

侍疾完回来,月儿和文嫔在御花园歇了歇,看了会鱼儿。“景妃娘娘,你有没有觉得,皇后娘娘屋里熏的香,有些奇怪啊?”

“有吗?我倒觉得挺好闻的。”月儿拂去掉在身上的叶子,抬头看了看,往前迈了一步,防止叶子继续掉着自己。

文嫔仔细回忆:“这些日子去侍疾,我总觉得,皇后娘娘屋里的香,好似有两种,隔一次换一种。” 月儿惊于文嫔嗅觉的灵敏:“有吗?皇后娘娘,不是一直用怜雪香吗?”

“这两种香的气味差别很小,娘娘您可能分辨不出来,可我闻着是真真的,皇后娘娘的确是经常换着用。”也不知这两种香,哪一种是怜雪香。

“或许,”月儿说着也不太确定,“皇后娘娘就是喜欢换着用呢。”

月儿把章年开的药喝完了,章年遵守承诺,一直等到月儿喝完后才来诊看。

“章年,”月儿有一事,不能不问他,“太医院什么时候裁撤了太医?裁撤了谁?”

章年看了月儿一眼,慢条斯理地叠着帕子,淡淡道:“一个叫李洲良的太医,想必娘娘也见过。”

“李太医?”月儿惊诧,“他那么擅长妇产之道,侍奉敏妃也是格外用心,怎么会被裁撤呢?”

章年不动声色,整理着药包:“擅长妇产的不只有他一个,李太医的嘴说了不该说的话,院判大人自然要将其剔除。”

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要失去官职,月儿不禁可怜他:“那你们的院判,还真是严苛。”太医院的院使之位空着,由院判代为掌管事务。院判姓史,名绍,月儿还没有见过他。

章年正在认真地从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月儿又问:“那,李太医,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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