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成了他的贴身小太监(9)

可小姑娘就这么仰着头,用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看着她,莫名的让她想起了在天界时,承龄师尊的那个小弟子,长得圆圆胖胖,就如眼前这个小姑娘似的,每天跑到她的神女殿中,给她送来佳酿。

她最后一次见她,就是在那日被困仙玉台之前,她也是这般,穿着绿色长裳,绑着两个小发髻,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将她师傅最近酿好的佳酿递到她手中,笑着说:“神女姐姐,这是我师傅酿好的桃渊酒,今日刚好出土,我送一壶给你尝尝。”

金日落殿,她的身影与光仿佛融为一体。

那时她便想着,这样的好酒,要等师傅师兄回来,一起品尝。

可是……终归是没有等到他们出现。

她的眼中泛起了无数恨意,将小姑娘扔在地上,拿剑指着她:“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你还不配让我用碧玄剑,至于你们——”

她抬起剑对着所有的鬼魂,一字一句:“你们要重塑严容霜的身躯,便是异想天开,不说我帮不帮你们,就单单说严容霜复生一事。也就只能维持一炷香,你们此举,毫无意义。”

“有意义的。”刘子钟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只想再见她一面,跟她说一句话,就够了。”

他的身影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暗紫色蟠螭纹的长袍,青丝仅用一根流玉簪固定,清秀的脸上未起任何波澜。

他不惧长鸢的碧玄剑,也不惧她眼里的怒火,镇定自若的走到她跟前,抬起双手作揖:“魔尊在上,是小人使了计谋,将您的掳到这阵法之中,还请您为我们坐镇,开启阴阳路。”

“我若不呢?”

“魔尊若是不愿,我便与大家一起,用最后的魂制成引魂索,开启阴阳路。”

长鸢不由得皱眉看着刘子钟。

风中,他的衣袂翩然,身姿傲骨,确有几分小侯爷的气魄。他目光坚毅的看着长鸢,然后缓缓鞠躬,身子弯下后,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

长鸢再抬眸,望着所有的冤魂,见他们站在那里,缓缓开口,唱起了民谣。

声音低沉,又带着浑厚的力量,穿过风沙,穿过金光,以一种灭世的穿透感,传递到她的耳边。

“风沙漫漫,路途遥远,盼啊盼,盼郎归,盼儿归,盼君归,花开满城君未归,何处寻君归?”

浑厚的声音,拥有无穷的力量,席卷了长鸢所有的感官。盼郎归,盼儿归,盼君归,他们在这里守了有几百年了,迟迟没有离去的原因,就是为了开启阴阳路,为严容霜重塑身躯。

而她,到天帝下了斩杀令时,都没有等到她的师兄和师傅。

她垂下眼眸,转身离去。

握在她手中的碧玄剑却在这个时候不断的发出‘铮铮’的响声。低头看了一眼,见剑身通体发着碧绿的光,连剑锋都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是在跟长鸢说,它想留下来。

“没用的东西。”她冷冰冰地说,“帮着外人?信不信本尊明日就把你融成水?”

剑身又一次颤抖,贴近她的裙摆。

不远处的刘子钟见长鸢去意已决,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转身望着众人,缓缓作揖,“既然魔尊不愿意帮忙,那劳烦请大家入阵吧,今日是难得的金狗换月,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说完,顿了顿,“此事,本是我一人之事,若大家不愿入阵,便可离开了。”

所有人站在原地,凝望着刘子钟。

没人愿意离开。

刘子钟看着他们,缓缓跪在地上,重重的朝着他们磕了一个响头,“谢谢。”

他磕完头,悬顶便幻化出一抹巨大的金光,而前方的空地已经出现了一道方形的入阵纹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往那阵法中走去,没人畏惧,没人回头,甚至没人说上一句‘害怕’。

刘子钟走在最后,站在最中间的位置,仰头看着玄月,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了少许的温柔。他与严容霜已分别整整三百年了。他日夜都在思念着她,思念着他们那场从未完成的成婚大典。

他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滑落一滴激动的眼泪,低声呢喃,“霜儿,我来见你了。”

金月换日,一层雾色的光笼罩上月色,阵法开始随着月色的变幻而转动着。

顿时,冤魂昼鸣,山川动荡。

狂风肆意席卷着所有人,金光犹如蔓延的绳索,在每个冤魂身上都上了一道禁锢的枷锁,而随着那道枷锁的禁锢,所有冤魂的身子开始往下坠。

小姑娘扯着大人的袖子,哭着大喊:“阿娘,我好疼,我好疼。”

毕竟是孩子,几百年没疼痛过,在这一刻却痛得面目狰狞。

以身入阵,即便是没有了痛感的冤魂,也会再次生出痛感,可谓是剥皮拆骨,痛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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