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落到榕树上便和影一那双锐利的眼睛给对上了,他嘿嘿嘿的笑了两声,随后开始不着调的想要挖祁修尧的墙角。
“唰──”
他叭叭的说了半天,再不阻止,影一怕他接下来就要说起在相思苑里的细节了,闪着寒光的剑突的一下出鞘,让祁景一下子闭上了嘴。
“真是没情趣,不好玩。”
祁景本来想着大闹一下长乐宫,以报复白天祁修尧用完就扔的行为。
可今天是影一当值。
华安他打得过,影一他可打不过,祁景很快认怂运行轻功从榕树上跃了下去,纵身从一旁的窗户进了祁修尧的书房。
“尧尧~大半夜的你还在干嘛呢?”
没办法大闹长乐宫,他也要来闹闹祁修尧。
瞧见他正执笔伏案作画,他凑上前吊儿郎当地问道。
“哟,这不是今日白天那从天而降对你英雄救美的小娘子嘛,你画人家做甚?难不成是心悦别人不成?”
第十八章:重色轻弟
祁景瞧他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更是不曾停,一心扑在眼前的画作上,他瘪了瘪嘴,“重色轻弟!”
“尧尧~今天那姑娘是谁啊,是哪家姑娘?”
祁修尧不说话,祁景便把整个上半身都躺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揶揄地瞧着自家堂兄。
可惜祁修尧满心扑在画作上,无心搭理他。
“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就自己去查了哦,到时候要是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可就别怪我──”
“说漏了怎样?”
画像已经完成,祁修尧站直了身体满意地盯着画上的人儿,不经意地瞥了祁景一眼慢悠悠道。
听出他语气里的危险,祁景一边讨好地笑着,一边赶紧从桌子上直起身子,“呵呵呵,不……不会的,不会说漏什么,我就是说说。”
见他识相,祁修尧也没有过分得吓他,“你来作甚?”
“尧尧,你真的是个见色忘弟的人,白天用完我就扔,晚上还不准我来吗?”
“嗯。”
祁景叭叭半天,还装的可怜兮兮的模样,但最后只得到了祁修尧不疼不痒的一个“嗯”。
“嗯?就没其他话了?”
祁景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盯着他又敬又爱但又怕的堂兄,实在不敢相信他如今这么敷衍自己。
祁修尧没工夫跟他大晚上的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待他刚刚画的画上墨迹干了后,他便拿起桌上的画往外走去,“尧尧你去哪儿?“
“就寝。”
听到就寝两个字,祁景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就这?
以往他来长乐宫祁修尧不会如此忽视他的!
“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祁修尧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心中实在郁闷的祁景在书房来回踱步,他忽地抬头狞笑,哼哼,让他睡!
他的身体咻地一下从窗户跳了出去,直奔长乐宫的东南方向的鸟室而去。
“影一,你说小世子好好的正门不走,非要跳窗,这是什么癖好?”
这小世子又不是第一天翻窗,影一连看都不看一眼。
“哎,影一,小世子去了鸟室,这……”
影二看着祁景往东南方向去,就已经猜到祁景要做什么了。
“主子说了,今晚随世子开心。”
祁修尧最是了解祁景的人,今天他不闹上一闹,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他便嘱咐了影一,不用管祁景。
这长乐宫没人制止他,祁景简直是要闹翻了天。
他从亥时折腾鸟室那些鸟儿一直寅时末方才罢休,整整一晚,整个长乐宫殿都充斥着各种叽叽喳喳的鸟儿啼叫声,让人不得安生,以至于第二天长乐宫的下人纷纷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
镇国将军府。
虞舒月此刻正坐在她小院外的千秋上,抬头盯着夜空中的圆月发着呆。
对于祁景和祁修尧的关系,虞舒月所听到的版本都是两人自小就十分不对付,在祁修尧还没有严重到需要坐轮椅时,两人还时常打架。
后来随着他脚上的病情加重,他最后只得借助工具才能出行。
祁景以前在祁修尧那儿吃过不少亏,在祁修尧坐上轮椅后,经常在各大场合直接说他是残废,毫不避讳。
“阿月,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夜晚露水重,当心着凉。”
虞衡越刚走进自家妹妹的院子,便看到她仰着头盯着月亮瞧,一边吩咐芍药去拿更厚的毯子来,一边朝着千秋走去。
“阿兄,你怎么来了?”
“方才收到周将军的书信,他已经到了塞外,明日将带着圆圆启程回上京。”
虞衡越从芍药的手上拿过毯子给她披上,一边回答她。
“明日启程,那下个月中旬就能到达上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