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涯惊讶的手里的筷子哐当一声就掉在了桌子上。
昨天下午,这位老人就坐在自己旁边的桌子上品茶。
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个人遥遥相对了一个下午!
吕儒涯发出灵魂拷问,昨天,他错过了什么?
吕厂长几乎要哭了,他苦苦寻找的人,昨天就坐在自己旁边,可是,却连一句话都没说。
吕儒涯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也顾不得吃饭了,直接冲过来声音激动地冲着迟格问。
“您就是迟老?”
“如果你口中所说的迟老就是迟格,那你没找错!”迟格兀自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地说道。
苏家的茶真是越来越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茶叶。
其实,哪里是苏家换了茶叶,其实就是迟格自己换了心情而已。
自从到了京城里之后,少了风霜刀剑严相逼,迟格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尤其是最近几天,迟格甚至还得到了一点儿女们在外国的消息,那心情就更是好的不得了。
以至于,就连原来看不上的茶,都觉得好喝了三分。
吕儒涯并不知道迟格心里想的什么。
但是,他看到迟格眼底的笑意的时候,忍不住还是多了几分期待。
“您好,迟老,我是绮丽丝绸厂的副厂长……”
不等吕副厂长自我介绍完,迟格就冷着一张脸打断了他的话。
“你先等等,你说你是哪个厂的?”
吕儒涯不明所以,但还是很认真地向迟格做了自我介绍。
“迟老,我是绮丽丝绸厂的……”
“绮丽丝绸厂的啊!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迟格直接开口拒绝。
吕厂长傻眼了,迟老怎么都不让人将话说完呢?
“迟老,我都还没说……”
“不用说了,绮丽丝绸厂的人,我迟格高攀不起!”迟格的声音依然很冷。
他虽然在西北生活了几年,但身上那股子傲气依然在。
吕儒涯虽然早就想到迟格不是很好说话,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态度。
这还怎么说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迟老会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一刻,吕儒涯直觉就想到了马万国。
马万国见过迟老,而且,没有能请动迟老。
这是胡厂长话里的意思。
但当时的情况,真的只是这样?
吕儒涯脑子里电光火石一样闪过一些什么。
马万国那个人,肯定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说不定,已经将迟老给得罪的死死的了。
“迟老,您是不是对我们厂有什么误会?”吕儒涯忙就开口。
只能是这个原因,毕竟昨天他也见了迟老,迟老对他还能露出善意的笑容。
迟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苏老板啊,我看,以后壹鸣阁还是别让绮丽丝绸厂的人进门了!”
吕儒涯都快哭了,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一句话就连门都不让进了?
该死的马万国,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得罪人,得罪的还是这么一个大人物。
“迟老,您要是有所误解,您先听我解释一下啊!”吕儒涯不想就这样放弃,还是在争取。
厂长石玉亮匆匆忙忙赶过来,好不容易找到壹鸣阁的时候,正好就目睹了这一切。
他不知道原因,但下意识觉得,迟格不是一个会随便与人结怨的性格。
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有所误会,而且,这个误会还不小。
只是,他自问管理的丝绸厂这些年以来,做得还算不错。
平日里,对厂子里的人也是多加约束,要求厂里的工人到了外面,也要与人为善。
怎么可能会给迟老这样不好的认知?
“解释就是掩饰!”迟格淡然说道。
这分明就是拒绝听解释的意思啊。
石玉亮虽然尊重迟格,可是,看到迟格这样连一句解释都不听的时候,情绪也坏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吕儒涯又开口了。
“迟老,是不是我们厂里的马副厂长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才让您有所误会?”
迟格因吕儒涯一句话说到了重点上,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的笑容。
“你们绮丽丝绸厂,是为国家创收外汇的地方,我们这等升斗小民自然不敢高攀!”
这一下,不光吕儒涯明白了,石玉亮也明白了。
石玉亮攥紧了拳头。
这个马万国,成天好事不干一点,怎么就净在那里忙着挖坑?
既然挖坑了,怎么不将自己活埋算了?
“迟老,马副厂长是马副厂长,丝绸厂是我们丝绸厂,请您千万不要因为一个人的问题,连带看不上丝绸厂!”
吕儒涯差点儿哭着哀求了,如果哭能解决问题的话,其实他也不介意哭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