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宿敌表白后死遁了(76)

“啊,谁?”

扶窈张唇,茫然地看向他。

她完全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个什么东西。

甚至,要不是白雾提醒,她险些将仆射当做是人名。

少女眼中疑惑不似作假,贺敛垂眸,却也不知道信也没信。

“是阙渡啊!”白雾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

扶窈想到那身浓靛色的官袍。

哦,原来是阙渡易容之后顶替的身份。

——不过,这怎么问到她头上了?

扶窈又抿了口茶,半真半假地道:“不过,我好像有点印象,似乎在巡猎跟太极殿上都见过面,但没怎么交谈过,他人看着比较严肃,怎么了?”

若是贺敛不知阙渡真实身份,只查到她与傅仆射的那重交集,那的确便只有这两面之缘。

她还想借此套套话。

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逼迫阙渡答应她拿捏着沉光香提出的无理条件。

她可太想看大魔头失去的那段记忆了。

“没什么。”

贺敛却不肯多说,语调不温不淡,嘴边虽仍然噙着笑,但并不真切,“是我昏了头,朝上遇到些琐事,怎么会跟容小姐扯上关系。恕我太冒昧。”

扶窈垂眼,看向茶杯上冰裂的纹路。

听三皇子殿下的语气,可不太像只是琐事的程度啊。

阙渡跟他隔着血海深仇,他又是大魔头查清失去记忆的拦路虎。

便是容大小姐三令五申要求阙渡不准动贺敛性命,心里也很清楚——

除了性命,其余的,当然是能动的都动了。

以至于贺敛最近的确抽不开身,这么重要的祭礼事宜,一直到现在才有空找她。

不过,贺敛会突然在她面前提起阙渡易容后的身份——

应该也不只是“昏了头”这么简单吧?

贺敛百分之百在云上宗里安插了人手与眼线。

也许,已经顺藤摸瓜查到她的院落之中了。

扶窈可没有忘记,阙渡虽然用障眼法给自己脸上添了伤,但跟唤天隼打起来的时候,可是用真面目见过人的。

终于发觉自己已经被迫卷入这么一场深仇大恨中,容大小姐由衷地道:“……阙渡的确是天煞孤星啊。”

立志于跟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带来灾难。

这不,她的灾难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白雾连忙给她顺毛:“息怒,息怒。”

扶窈对上贺敛那双正望着她的眸子,一笑,话锋不自觉地转开:“茶是好茶,我之前从未喝过,可惜不太会品,也品不出什么滋味。”

她只是随口说说,缓解下这微妙的气氛。

不料贺敛竟顺着说下去:“这是彬州每年年底献上来的特产,我这里只余下一壶。若容小姐喜欢,年底时我挑些送到你府上。”

年底?

扶窈一口拒绝:“不必了。”

她见贺敛怔然了一下,生怕他误会,又立即补充道:“此事了结之后,最迟到十月,我便要前往瀛洲,实在无法待到年底。”

扶窈还惦记着瀛洲极北那终年不散的雪,跟雪中阙渡的生死劫。

解决了祭品的事,没了性命后顾之忧,什么事情都得排在她取阙渡心头血后边。

“蓬莱边那个瀛洲?”

“对。”

虽然大家都习惯性把修士所居之地叫做蓬莱,但实际上,蓬莱三岛包括了蓬莱,方丈,瀛洲。

其中蓬莱最大,所受天地灵气最浓厚,修士也最多。

瀛洲在蓬莱岛之北,十分偏僻,同云上宗相隔万里。

除开那些宗门位于瀛洲的药修,通常不会有人跋山涉水去那种地方。

何况,扶窈还是个凡人。

按理说,她都不应该,也不可能回得去了。

“十月,亥月,据说入了冬,瀛洲的天气会冷上许多。”贺敛道。

他一个凡人,竟然对修士地界的情况信手拈来。

扶窈道:“是吗?那倒可以顺便去看看雪了,蓬莱四季如春,我还没怎么见过大雪。”

哪儿没有大雪?

这显然只是个搪塞的借口

贺敛也不再追问,颔首,语调里隐约有些遗憾:“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扶窈总觉得他的脸色阴沉了一下。

……也许是这漫天的白蟠太晃眼,以至于她看错了?

不然,依照贺敛的性子,绝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更不会因此不悦才是。

她正思索着,突然听见贺敛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抬起头时,青年已然露出平日里那终年不变的浅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也许到时候还需要容小姐亲自配合。”

这么重要的关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提起。

扶窈点头:“好。”

…………

踏进府邸,被白雾一提醒,扶窈才恍然发现,正好又是每旬末讲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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