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宿敌表白后死遁了(32)

不过,趁阴气未到最盛,扶窈还可以不紧不慢地确认一件事。

少女将半截玉佩扔到阙渡脚边:“你在一个失火的客栈里发现的,你扔的吗?”

阙渡看都没看,低低嗤笑一声:“是。”

他钻进那火堆中,找了副与自己身形相当,被烧得不见人形的尸体,幻化出一把随身的佩剑,丢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信物,还丢了这半截顺手从厢房里拿走的玉佩,借此假死,扰乱那群人的思绪,延缓他们追杀的时间。

这玉佩上面,正写了容大小姐的名讳。

——赤|裸|裸的祸水东引。

好在扶窈从来就没有对阙渡抱有任何期待,亲耳听他承认,倒也没觉得生气。

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在那条护城河上不断涌出的乌云黑雾。

妖魔的气息,伴随着圆月光华倾泻,彻底达到顶峰。

同一时刻,连扶窈这个感应不灵的凡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阙渡的气息接连弱了下去,连呼吸都似乎迟缓了许多。

她突然出声:“你之前是喝到了我的血,所以才突然恢复好了?”

阙渡:“……是。”

“好,那我会注意的。”扶窈露出那惯以为之的浅浅笑容,漂亮得晃眼,手里的剑却已经泛出冷光,“同样的错,绝不犯第二次。”

语毕,便提着那把被无数灵器加持过的佩剑,主动向他走来。

而阙渡不可能再往后退。

他背后是一块巨石,石头后面是十丈险崖,和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阙渡自然不怕从这一点高度坠落,但四周无形的气息压制,激起了他天然的防备。

不能再往后了,情况会越来越糟。

扶窈的第一剑并没有劈出去,便率先抵住了阙渡的剑。

双方都已经力竭,无力再过多交战,自然要在彻底撕破脸前,再小心翼翼地彼此试探一回。

她作为凡人,无论是剑术,还是用的剑,别说比过阙渡,就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可能有。

可是谁让这东西捅得最深,并且此时此刻的阙渡……

看样子,施展不出几招。

她一个凡人,在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竟然有资格与天赋最上等的修士相提并论,也不知道该说她幸运,还是阙渡确实挺倒霉的。

大魔头那副一向克制的脸庞容易忍不住泄露出几分情绪,紧蹙起眉头。

很明显,他还没有找到自己实力骤弱,连带气息都被抑制的原因。

还要分出心力,去警惕那些不断飘到他四周的黑雾。

——未知的,才最棘手。

阙渡对上她的杏眼,突然道:“当初跟我约定五日后月圆夜时,大小姐便想过,是这般场景?”

虽是问句,却已经带了淡淡的笃定意味。

“当然。”扶窈甚至不为自己辩解一字一句,坦荡至极,“便是现在这般,要将你一剑穿心的场景。”

她一点也不吝于亲自让大魔头知道,走到现在这一步,不是因为她要报之前哪一回的仇。

而是从始至终,她唯一的目标就是捅了他。

之前说的那些有的没的的废话,都是谎言而已。

言语间,阙渡的剑已经贴在她脸边,她的剑也抵在阙渡心口。

双方都没有进一步动作,心照不宣。

少年狭眸漆黑一片,几乎融进这诡谲夜色,语调平静地叙述道:“可大小姐若是惜命,便没有杀我的机会。”

扶窈顿了一下。

“——你现在是我的人蛊。”

人蛊。

这两个字一出来,之前想不通、查不到的关窍茅塞顿开。

连带着得知阙渡舔她血时的发麻感,都不由得消退一二。

大小姐眨了眨眼,衷心地道:“原来你不是突然疯了,只是一如既往的够狠而已。”

难怪白雾怎么都没有找到她小腹那毒蛊的来源。

原来从根上就错了。

这子蛊,根本不是用唤天隼的眼珠为引子种下的。

相反,是阙渡借此温养了自己的丹田。然后,用他的身体养成母蛊,再把子蛊种到她身体中。

让她成为了他的人蛊。

受子蛊者,必须定时饮用母蛊者鲜血,否则子蛊崩溃,其人将经脉寸寸断裂而亡。

受子蛊者,其经络与血脉都会成为母蛊者的炉鼎。随着子蛊成长,其浑身修为或气血都将是绝佳的大补之物。

而随着他们血与血交融,子母蛊共鸣,受子蛊者任何需要调动灵力的攻击,都可能对受母蛊者无效。

这也是为什么阙渡一喝到她的血,就突然不受那张符箓控制。

换一句话说,她必须要靠阙渡才能活下去。

而阙渡根本不会被她真正伤到,若是拿她的血去炼丹入药,甚至杀了她,都能帮他恢复,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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