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宿敌表白后死遁了(247)

踏天梯绝非易事,天道给了他一次从头开始的机会,他却半点都不珍惜。

亦或者真跟之前他们说的那样。

还清罪孽只是权宜之计,一旦没了死的威胁,魔族嗜血恶劣的本性便又浮了上来。

如同下界那些吸食五石散的人一般。

知道是错,却也无法停止。

阙渡一滞,唇边扬起来,答非所问:“你在关心我。”

扶窈:“……”

她实在不想理他,没再说话。

等拉着阙渡回了天阙,手松开,才清了清嗓子,板起脸蛋:“我很认真地问你,你方才突然回去动刑,是要做什么,为什么?”

天边还是蒙蒙亮,寝殿内未曾点灯,昏暗一片。

泄进来的几束曦光照落在神女殿下的脸边,显出几分淡漠。

质问之下,被撞破的懊恼与被她关心的喜意,都突然一并烟消云散。

之前压下去的心绪,又不受控制地浮出了水面。

阙渡眸色微沉,别开脸庞,一言不发。

“你说话,”少女蹙起眉,“不要瞒我。”

阙渡仍旧还是不作声。

但凡扶窈再晚醒半个时辰,他都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不让她发现半点不对劲。

谁叫这一回他迫切想要动刑,分出去的分|身过于强大,也没有耐性遮掩太多,使得留在天阙里的空壳留有太多破绽。

这一招屡试不爽,唯独在今日被神女殿下抓了个正着。

一想到那坛酒,大魔头脑袋嗡鸣得厉害,便是到了现在,也难以抑制那喷涌而出的暴戾。

一想到——

临走时,赤宵上君模棱两可地提及,那坛酒同扶窈曾经相识的一位少年有些干系。

虽然牵扯到了神女殿下的私事,无法多说。

但阙渡已经可以自己补全所有的来龙去脉。

小凤凰一定是在下界遇到了极为中意的男子,情窦初开,回来埋了一坛珍贵的酒,等着日后开坛庆祝。

他唇齿里还留有那杯酒的余味,一点都不好喝,酸涩发苦,像穿肠刮心的剧毒,连当初断肠发作时都不及如今半分。

一边怨毒地庆幸还好是无疾而终,安慰着反正扶窈已经不记得那段往事,一边又还是忍不住,揣测起那人到底会是谁。

那只公狐狸?做妖时同扶窈有如此深厚情愫,又为扶窈而死,所以他的碑匾才能破格立在天阙中,叫扶窈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又或者,还有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到的谁?

越往深处想,妒意就越一发不可收拾,几乎要冲昏了他的头脑。

阙渡升起一种想要把那人找出来碎尸万段的冲动。

有那么多人要眼巴巴地贴上来就算了,他尚且还能装出几分不在乎的云淡风轻。

可扶窈还真的对其中一个贴上来的动过心。

哪怕只是一点点,让他察觉到了,都会瞬间妒火中烧。

心腔几乎只剩下嫉恨的滋味。

他克制着,少女的脸庞突然凑近。

扶窈秀眉皱得明显,语调也透着实打实的不善:“阙渡,你是不想解释,还是解释不了?”

大魔头扫过她的脸庞,又刻意将视线挪开,不与扶窈对视。

他自然有无数的话要问扶窈。

但那些都实在无从跟她说起。

扶窈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回答,睫毛垂下来,声音也淡了,好像懒得再理他,只道:“你从喝了酒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但现在看来,好像跟酒没什么关系……”

阙渡明知应该继续缄口不言,可见到她这幅表情,身体比大脑快了一步,不假思索地回答:“有关。”

嗓音里,还泛出一股积压已久的浓浓酸味。

扶窈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那烈火酿用的都是赤宵境特有的原料,莫非与你犯冲?”

阙渡一噎。

本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可那些斟酌好的字眼到了唇边,却又一次不受控制:“——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扶窈:“?”

“什么样的人,”他声音很低,吐字有意模糊,却仍然能听出几分沙哑,“能让你当时……专门为他埋一坛酒?”

面前人半天不说话,阙渡垂下眸,自己切断了话题:“没什么,我随口一问,也不好奇,你若是不想说,就——”

“给你的。”

大魔头一滞,唇边扯了扯,勉强地笑了一下:“嗯,我信。”

虽然不愿意跟他说实话。

但好歹还愿意专门骗他一回。

也许是为了哄他,也许只是想保护那人不被他知……不,当然是为了哄他。

这么自我安慰着,那些嫉妒却还是在经络里随血液一起流至全身,让他焦躁不已。

“不过赤宵上君说得也有些偏颇,那坛酒不是专门为你埋的。”扶窈说,“只是和你有一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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