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提起了南王府的开销大,但“刘渊”的对南王府太王妃的亲近称呼,让李谓留了心,也安了心。
刘家能牵上南王府,当然是再好不过。
“当年刘家从扬州迁往燕京城,受封为皇商。”
说道“皇商”两个字,柏衍有些的讽刺笑了笑。
“可大家想想,做了皇商就离不开朝廷,处处都需要打点,这哪是什么小数目。更别说,现在朝中又是太子做主。”
说到此处,柏衍看向李谓,颇有些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而后却不再顺着提到了太子的说下去。
两人上次的谈话,已经说过了这个话题,李谓自然明白“刘渊”的意思,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赚钱的地方,如今诸多制肘,可花钱的地方却是一处都不少。不怕各位笑话,等到刘某当家做主时,怕是只会剩下一个空壳子。”
说话间,柏衍又是一声叹息,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刻也未松过。
“刘渊”愁苦不已,李谓却心中暗喜,无论刘家的情况是否真如对方所说的严峻,都无关紧要。
最主要的是,“刘渊”缺钱,且还有极大的赚钱欲望,这就已经够了。
“刘渊”对太子的不满,李谓已经确定,这正中他们的下怀。
其次,套牢了刘家嫡长孙“刘渊”,便是套牢了刘家,虽不一定能实打实的套牢南王府,至少不是对立的。
可若是能借此,将南王府拉入阵营,那便好比如虎添翼,定然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刘渊”的软肋,李谓自认已经将其捏在了手里,原本还有些放不下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下一步,也该说说正事儿了。
满足的抚了抚须,李谓才问到:
“刘公子,方才你问李某人是否有生财的办法,是当真还是一时兴起?”
见李谓主动提起了方才回避的事,“刘渊”自然是求之不得,面色颇有些迫不及待。
“当然是真,莫非李大人觉得,刘某只是在向你诉苦?”
说话间,还有些嗔怪的意思,似乎是觉得李谓在笑话他。
李谓忙摆了摆手称不是。
“只是说来不怕公子笑话,李某生财的方法,公子乃是正道人家,怕是看不上眼的。”
“什么正道不正道的,难道还能是杀人越货?”
柏衍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那倒真不是。”李谓又是笑着否认。
一脸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的神色,柏衍直率的道:“那不就结了,李大人直说吧,无需顾虑。”
眼看着铺垫得差不多了,李谓便知道时机已到。
“刘公子怎么看青楼生意?”
“什么怎么看?开青楼不也是赚钱的法子……”
话音未落,柏衍突然转头看向李谓,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李大人难道是靠做青楼生意——”
察觉到自己的惊诧似乎是有些不妥,又急急的住了口,但面容之上的惊讶,一时却很难收得回去。
李谓神色未变,似乎没有觉得对方的惊讶有什么不对。
自己的反应让场面有些尴尬,想了想,柏衍又加了一句:“李大人可知,官员做这样的生意,是要被杀头的。”
说话间,还有些为对方感到忧虑的意思。
这一次,无奈叹息的人,变成了李谓。
“刘公子,若是做官的俸禄能养活一大家子人,李某又如何不想做一个人人称颂的清官呢?”
右侧小桌后的人,似乎觉得李谓说得也有道理,但一时又有些接受不了这样惊世骇俗的事。
柏衍顺势沉默了下来。
在李谓看来,“刘渊”这样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当然觉得青楼生意腌臜,好在他为对方准备的,是看着更体面的路子。
这些出身金贵的人,行事就算是再荒唐,外面这张面子都是不能少的。
只需稍稍运作,为腌臜的生意穿上了美丽的外衣,不就正好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刘公子,青楼生意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李某做的可是高雅的生意。”
见李谓又在故弄玄虚,柏衍这一次的面色带了些谨慎。
但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是忍不住了,犹犹豫豫的问:“李大人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生意?”
看了“刘渊”的反应,李谓没有不满意的。
他不答反笑,在”刘渊”紧盯的视线中,朝着门口拍了拍掌。
在李谓的示意下,门外立刻便走进来四名女子。
她们从外观看着,皆是良家小姐的打扮,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倒是青楼女子的媚俗有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