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一心一意用膳的样子,被柏衍看在眼里。
想起在马车上的时候,她自然而言流露的依赖,心里满足之下唇角不自觉地微弯。
等用过了膳食,恭候在侧的福伯才又将两人引到后院中,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方才停步。
“两位主子,此处便是休憩的地方,若是还有吩咐,唤一声守在院中的仆从即可。”
“嗯,有劳福伯,下去休息吧。”
一派有礼的富家公子模样,让萧蔻没忍住侧了侧眼。
两人进到院中,萧蔻条件反射的,便要往右侧的厢房走去。
但不过一瞬间,就被眼疾手快的柏衍拦腰挡住了。
柏衍挑了挑眉,戏谑的问她:“你想往哪走?”
萧蔻被他紧紧的揽了腰肢,动弹不得,不明就里的眉头微微蹙起。
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去厢房啊。”
心尖人的迷糊,他早有预料。
似乎是为了避免守候在廊下的仆从将话听了去,柏衍低头靠近她的耳边。
暗示性的开了口:“夫人,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住在主屋。”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萧蔻闻言已经褪去了自己所有的意想,对于他的说法根本无法反驳。
换取下扬州的机会,条件就是要扮做夫妻,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怀中的人没有再挣扎,还自发的靠得更近了一些,倚在他的手臂上。
柏衍满意的无声轻笑,从善如流的揽着手中的细腰,将人带进了主屋之中。
——
舟车劳顿一日,已经是疲累不堪,恨不得立刻换洗歇下。
可等看到室内唯一的床榻,却让萧蔻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秉着书中所说的,先声夺人的道理。
萧蔻看着柏衍,娇娇软软的先开了口:“我今日好累,说不定会说梦话,真担心吵到王爷,要不王爷睡软塌吧。”
一开口谦让自己睡软塌也就罢了,可萧蔻一开口便是要柏衍去睡软塌。
偏偏,她还是一副为人着想,贴心温暖的样子。
早将她的由于看在了眼里,柏衍的眼神随着她说的话,暗了下去。
看着她一副颇有些恃宠生娇的样子,他戏谑的回问:“长公主还真是过河拆桥,做噩梦的时候怎么不让我睡软塌呢?那样就不怕吵到我了?”
好吧,这样想是过分了一点。
顺着他的话去回忆,萧蔻也只能作罢。
等到洗漱好,两人都换上干净的中衣,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又开始这不对劲那不对劲,扭扭妮妮的样子。
柏衍无奈,只能好脾气的安抚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扬州地界人员复杂,除了祖母信任的福伯,连这座宅子中的服侍的仆从,也不知道可信还是不可信,做戏就只能做全套。”
他都这样耐心的解释了,若是自己还矫情,想想就更过分了。
这样一想,她又勉勉强强的点了点高贵的头颅。而后径直爬上了床榻,并且安安稳稳的躺在内侧。
她闭眼做安睡的模样,室内的烛火半晌都没有熄灭,让她觉得睡不安稳。
她没有睁眼,面朝着床榻之外说话,语气颇为随意的吩咐着柏衍:“熄灯吧,亮着灯我睡不着的。”
其中的颐指气使,很难隐藏。
她预料中会熄灭烛火的男子,并没有开口回应。
但空气中,突然闪过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
十步之内的柏衍,被萧蔻的颐指气使,给实实在在气笑了。
室内的灯火陡然的暗了下去,萧蔻酝酿着睡意,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柏衍其人,从小便是身份尊贵,只有一个萧蔻屡屡的骑在他的头上,肆意的挑战他的权威。
父亲为了让他危急之下能够自保,将他培养成了习武之人,在黑暗中,他仍旧可以视物。
步态缓慢的朝着床榻上的人走去,若是此时点灯,萧蔻定能看清他脸上透着危险的神色。
可惜,萧蔻此刻躺在身下软软的床榻之上,在路途上奔波了一日之后,柔软的衾被让她觉得分外的亲切。
感觉到身侧床侧凹陷了下去,她知道是柏衍躺了上来,仍旧是没有睁眼。
但腰上突然搂过来的手,将萧蔻强势的拖到了床榻正中,才让她意外之下轻呼了一声。
轻轻松松的将她按在软枕之上,柏衍没有阻碍的袭上了她的唇舌。
力度大到让她忍不住“呜呜”的反抗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