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徐秀才”自然是为了回敬上辈子他一直喊她“夫人”,不过这话不能说,傅瑶瞥了他一眼:“徐秀才什么意思?”
“我不会一直都只是秀才……到时候傅二姑娘又得改口……”徐励声音带着试探:“能否……换个称呼?”
见傅瑶看他,他不自在地别开眼:“像对子异或者凌三郎那般的称呼?”
“徐励,”傅瑶冷声道,连名带姓十分不客气:“你我之间到不了那般地步,别太过分了。”程烨是她未来表姐夫又是世交家的兄长,她喊程烨“三哥”无可厚非,凌蓟是她表弟她喊他名也属寻常——但徐励归根结底只是外人罢了,他还不配。
这年头连名带姓唤人十分失礼,即使不熟悉的人也不会这般称呼,徐励顿了顿,依旧不生气:“你愿意这样称呼,也可以,只是别再喊‘徐秀才’就是了。”
他如今还喊她“傅二姑娘”呢!
傅瑶气愤,不过也懒得说他——反正以后大概是没有关系了,傅瑶抬头看他:“徐励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好温书。”
她一脸意味深长:“一定要高中状元啊。”没参加殿试之前就不要来打扰她了,殿试之后不是状元就更不要来打扰她了。
“我是非状元郎不嫁的,”傅瑶终于找到作为“先知”者的愉悦:“你若是真想娶我,可一定要好好努力啊。”至少把这三年应付过去……三年后,也许他们已经解决了如今的困境,一旦他俩不再互换,也许徐励自己就不想娶了。
没有男子能接受爱慕虚荣的女子,徐励如今肯定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所以说得好听,等他们彻底没关系了,他一定就会回心转意回头是岸——傅瑶期待那样的结局,但她还是得稳住徐励少和徐励来往,以免到时候事情不可收拾。
第049章 头疼
徐励真的是乌鸦嘴无疑了!
这是从月老庙回来第二天一早傅瑶睁开眼的第一个念头。
不用说,她是在徐励房中醒来的。
不用说,她肯定是病了。
自从她回到锦州,便没再刻意犯病,每日小心翼翼喝着贺大夫开的方子抓来的补药——昨日落水之后,她还猛灌了一大碗姜汤,她不喜欢那奇怪的味道,但是想着不受凉也狠心喝下了,结果被徐励说会着凉——然后她就真的着了凉。
傅瑶默默在心里给徐励记了一笔。
左家这边,徐励坐在庭院中,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今日一醒来便觉得头重脚轻,眼睛都几乎睁不开,透着眼缝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哑着声喊了魏嬷嬷过来——昨日被他说中了,傅瑶这又生病了。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他已经知道如何处理了。
魏嬷嬷听到声音进到屋里:“小姐?”
掀开帘帐看了看“傅瑶”的脸色,道了罪伸手探了探“傅瑶”的额头:“小姐这是身子不适?”
徐励撑着精神回应了一声。
魏嬷嬷经历多了,也熟悉“傅瑶”如今的规矩,叫了几个丫鬟进来,吩咐了几句,随即一个丫鬟出去告诉阮如“傅瑶”今日病了,一个过去请贺循过来看诊,余下的人跟着魏嬷嬷扶“傅瑶”起来,打理洗漱。
傅瑶每次病到他俩互换,哪怕是小病,整个人也都没什么力气,极大的限制徐励的行动。
就算他想自己处置,也是有心无力。
等徐励打理好自己,换了衣物在庭院中等待,阮如跟贺循这才一起过来了。
见到他俩一起过来,徐励才松了口气。
傅瑶这病不是什么大症候,贺循诊治了一番,跟阮如和“傅瑶”道:“只是染了风寒,用两剂药好好休息便是了。”
他说着便拿过魏嬷嬷一早备下的笔墨写下药方,阮如着人去抓药,贺循与魏嬷嬷分说如何煎药,阮如送贺循一程,到了门外便回来,看了徐励好半晌,叹了口气,当着其他人的面道:“阿瑶你今日不适,就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我替你推了便是。”
徐励点头,阮如又道:“昨日收到程家的帖子,说阿——”
她跟程烨程烟的母亲交好,平日也喊惯了名,一如她喊徐励的母亲唐婉“阿婉”一般,若眼前人是傅瑶,这样喊倒无所谓,但如今傅瑶身子里是徐励,因此阮如只好改了口:“程家的齐夫人会带着三郎跟四姑娘过府道谢,你身子不适不便见客,我替你招呼他们便是了。”
徐励继续点头,傅瑶如今的身子的确不适合招待客人,更何况程烟是女子,当初阴差阳错被他误以为是傅瑶差点议亲——虽然他如今是在“傅瑶”身体之中,但他毕竟是男子,不好私见女子,何况他理亏。
想起程烟自然想起昨日分别时他问傅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