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岑呦柠觉得有些愧疚:“抱歉啊,这两天确实没心思看消息。”
“行啦,跟我讲这些干嘛。”林蕴下一秒的语气又欢快起来,“明天记得给我包个大红包就行!”
“当然。”
“……”
两人又胡乱扯了几句,因为林蕴还有事要忙,所以就暂时挂了电话,下次再聊。
时间还早,没有了紧凑的行程表,岑呦柠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去哪。
思绪再三,最终还是发动车子,驶入了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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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接连被拍了两次去“肆夜”,岑呦柠也懒得搭理了,直接摆烂。
拍到就拍到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还没拍到过,她可能还谨慎一点。
拍到过一次,就再谨慎一点。
如果还被拍到——
去他娘的。
这么喜欢拍就让他们拍去吧。
不过,岑呦柠去“肆夜”的热搜也不全是坏处,最起码把“肆夜”的知名度给带起来了。
估计是明星效应,尽管还没天黑,顾客也是络绎不绝的,急着来打卡这家“岑呦柠同款”酒吧。
怕人多口杂,岑呦柠这次没走正门,绕了条巷子找到接应她的经理后,从后门进去了。
本想直接上楼去包厢,不料却听到楼下传来的吵架声。
“臭丫头,曾哥叫你喝就喝,别给脸不要脸。”
“肆夜”本就不是那种眼花缭乱音响震耳欲聋的蹦迪吧,尽管在说话声繁多的环境下,岑呦柠还是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不经意地往下瞥了一眼,吆喝的人染着一头放荡不羁的红发,话夹杂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口音,听起来令人格外不舒服:“真tm的假清高。”
坐在他后边沙发上的那位吸着烟脸上有道刀疤的人估计就是他口中的“曾哥”了。
这种场面不足为奇,岑呦柠并不想搭理。
顶多朝经理扬扬下巴让他去处理就完事了,她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本想继续踩下一阶楼梯,结果楼下却传来略带耳熟的声音。
“你知道本小姐的爸爸是谁吗?竟敢吼我喝酒?!小心我告诉我爸找人教训你!”
……
黑色的保姆车在公路上平稳行驶,车外是寒风呼啸的声音,车内却静得似乎了无生机。
莫禹晨不知道江屿受了什么刺激。
明明岑呦柠之前更衣室视频的事已经澄清了,嫌疑人也抓捕归案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时候起江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也没什么变化,照常上班下班开工演戏,也没什么特别的异样的举动。
但他就是觉得,江屿变了。
说不上来的变化。
“江屿,导演说后天没你的戏份,给你放一天假。”莫禹晨清了清嗓子,尽自己所能用听上去稍微显得欢快点的语气说道,“也就是说,除了上午有个小采访,后天你就没有工作了,美滋滋休息一下午~”
“啦啦啦啦~开不开心?意不……?”
“……”江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把头侧过一边,默默地望着窗外。
莫禹晨:“……意外?”
“呃……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把采访也给推掉。”
江屿的眉头连动都没动,“不用,就按你刚说的来。”
车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那,那我们现在去哪?”莫禹晨实在没辙了,只好开始没话找话:“要不然去春茗居吃鸡丝粥?”
春茗居放鸡丝粥哎,这还拿不下你?
春茗居……鸡丝粥……
江屿突然想起上次他生病的时候,岑呦柠风尘仆仆带着一碗鸡丝粥来看他,匆忙得甚至连自己那份都忘了买。
虽然最后倒变成了他来照顾她。
也不知道谁才是病人。
想到那时候相处的画面,江屿的神情不禁缓和下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但是仅一秒,又恢复了那幅封心所爱冷酷无情对生活毫无希望的厌世脸,“不吃,不去,回家。”
目睹他这一切表情变化的莫禹晨:“……”
他这症状莫禹晨熟。
大抵是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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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呦柠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和强调,瞬间来精神了,凑到楼梯的栏杆那撑着身子,好整以暇地准备凑凑热闹。
“你爸?你爸难道是李刚不成?”红毛旁边的黄毛小弟听到这句话笑着跟红毛对视一笑,不屑地嗤了一声,“我爸还是国家主席呢!别废话,今天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你也得陪我们曾哥喝两杯!!”
对面打扮精致,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的女人气急:“你!!”
那位坐在沙发上,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剃了个寸头,许久未发话的曾哥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总算开口了:“小妹妹,我手下的人没什么文化,更别提什么素质,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