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捧着司星珩的脸蛋,大拇指按在她下颌线的凹槽。
“别怕。”
话音刚落,医师的针尖便扎进了司星珩肉里。
“啊—”她短促的叫了一声,便被一片冰唇贴上,所有的疼痛、惊恐、不安,都融化在了厮磨间。
霍祁在勉力克制,很轻柔,只是简单的触碰。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意料不及,司星珩的体温逐渐升高,苍白的肤色下升起一抹红晕,背上传来的刺痛使她颤着双手,情不自禁的抱住霍祁的劲腰。
牙齿轻轻的咬住霍祁的下唇。
“祁哥哥...”
霍祁手指用上了力,高挺的鼻尖错开司星珩的鼻头,歪着头啄上微抖的红唇,轻拢慢捻的探索着每个角落。
“我在。”
她沉浸在他咫尺的气息里,酥麻而炽热的触感蔓延到全身,覆盖了身上的疼痛,让她暂时忘记了刚才经历的一切,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从他身上汲取着温暖,仿佛一切都是本能。
本能的想靠近他,本能的想抱紧他,再紧些…
——
“啊嚏。”怀夏蹲在门外,听着里面让人浮想连天的声响,索性起身朝后院走去。
他隐了身形戴上面纱,走进侧屋的暗格里,用中指点在墙壁上,暗门打开。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瞬间扑面而来,耳边像是地底亡灵的呐喊。
这是一座隐在皇城地底的鬼府,不见天,不见地,只有一扇比人还高的窗户,映着分割成几块的微弱光线,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挂满了斑驳的血迹,有些已经暗沉的发黑,角落里胡乱丢着的稻草堆,整个房间都是一股糜烂腐朽的味道。
草垛上面坐着一个盎然斗志的人,闭着眼沉思着。
这是怀夏在追霍祁出宫门时,在墙角下发现的鬼祟的外族人。
他带着暗卫赶到时,这人因着武功不高,还在琢磨着怎么从残缺的宫墙下钻出去,所以一直围着墙角徘徊。
他看着此人神情不对,当机立断连捆带绑的把人带了回来。
可没想到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满嘴的胡言乱语,怀夏为了不扰他那易怒的主公清净,就把人先丢到了地牢。
牢里看守的人将男子身上搜查出来的东西摆出来,尽是些破破烂烂的神像一样的东西,怀夏从一堆杂物中,捡起一个密封很好的小葫芦罐。
“血?”他拔开罐子一闻,这股熟悉的味道他十分肯定。
他拿不定主意,心想着还是等主公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再上去请示。
“先带去透透骨头,问出点真话来。”怀夏冲看守的人嘱咐道:“这蛮荒之地来的人,内力不高,但力大无穷,小心着些。”
说完他便离开此处,回到房外继续看家护院,丝毫没觉得不符合他暗卫首领的形象,并觉得乐此不疲。
屋内司星珩还面对面坐在主公身上,医师独自低着眼处理伤口。
怀夏可怜了医师几秒,收回视线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主公,换到前面来。”
霍祁只当是背上换好了药,提起司星珩翻了一面。
不料她却挣扎的厉害,刚处理好的后背使劲往霍祁胸上贴。
“别看这里。”她双手没地方放,胡乱的抵着医师的动作。
霍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光之下略微转眸,给了医师一个眼神。
医师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退到了门外。
珩姑娘的伤本就不致命,只是稀碎的小伤口太多,要受些苦罢了。
怀夏见医师出来,见缝插针的缩进门,“主公,弟兄们抓回来一个人,关在地牢里。”
“这些事之后再说。”霍祁低声安慰着司星珩,可她双眼再次陷入了空茫,身子如木偶般僵硬着。
怀夏从怀里掏出小罐子,放到霍祁手能够到的桌上,“主要是揣了瓶这个东西,属下要去查查是谁的血吗?”
“是我的。”司星珩的嗓子宛若刀割,说不出话来。
就像棉帛被用力向两边撕开,沉闷的刺啦声一响盖过一响。
怀夏抓住的应该就是最开始刺破指尖,取她血的那个契戎人。
她抬起手,中指和无名指上被戳出的血洞已经涸成暗红色,蜿蜒的血迹在霍祁腰上被蹭掉大半。
“阿珩,我给你上药,行吗?”霍祁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并不像他平时的嗓音。
他就抱着司星珩,让她坐在腿上,从怀夏打来的热水里拧起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怀夏等着霍祁的指示,在房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霍祁怡然的端起药瓶,包扎起司星珩手腕上的擦伤。
大掌轻而易举的捏住手腕,来回缠了两拳。
司星珩看见他指关节上的伤,凸起的地方都有些血肉模糊,周围泛着青黑色,右手较为严重的地方已经有淡黄色的脓液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