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退回房内,伸手从怀夏腰间抽出长剑,“你先带阿珩回府。”
刀身漆黑,寒光异然,刀锋上还残留着不知何时的未干血迹,显得妖艳凛冽。
他快压不住体内嘶吼的猛兽,眸底愈沉,和黑夜融为一体,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连空气都跟着冷凝几分。
怀夏立即起身想止住霍祁,却见着司星珩少了支撑之后摇摇欲坠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主公,您还是陪着珩姑娘吧,她身上那么多伤,可拖不得呀。”他知道三皇子就算有备而来,也不是霍祁的对手,“那三皇子确实该死,但是这还在皇后宫里,您这不是让皇后左右为难嘛。”
怀夏知晓皇后定是站在霍祁这边,可三皇子毕竟是她的亲儿子,若此时要了三皇子的命,主公与皇后难免还是会生出嫌隙。
这可是主公唯一在世的亲人了。
霍祁把腰间霍府的令牌扔给怀夏,“带她走。”
说着头顶上一支支燃着火焰的利箭便破空而来,原本藏在高树、花丛中的人影都逐渐露出来,刚才秦嬷嬷站的地方也被清空,目标只锁着屋内的三人。
霍祁飘然挡在两人身前,墨发慵懒的披散在身后,捏起一个剑诀,凌空一划。
剑光嘶嘶破风,宛若游龙穿梭,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
怀夏没想到主公会直接出手,便从刑台上拿了把顺手的长刀,警惕的护在司星珩身侧。
在霍祁身形动起来的那一刻,怀夏伸手用掌心捂住了司星珩的眼睛。
这是场单方面的屠.杀,身形所到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有些冲在前面企图夺功领赏的人,只觉得眼睛一花,眼珠子咕噜转了两圈,头便落在了地上,红的白的,脑浆血液,是留在他们脑海里最后的一幕。
“珩姑娘别怕。”怀夏起身,司星珩靠在他腰上支撑着。
“嗯。”
惨叫声四起,到处都是身首异处,肢离破碎,夜风刮过空旷的殿前,带走让人无法喘息的血腥味。
整个皇宫都被声嘶力竭的惊叫声给震醒了,不断的有皇帝的亲兵围拢戒备,却彳亍着不敢上前。
目光所及之处,都散落着不规则的断指残体,有些在瞬间被扯断四肢,身体还在惯性下往前俯冲,有些只剩下了四肢,身体如断线人偶般被绞碎,看上去颇为残忍。
但无论怎样,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回光返照似的惊恐,无一例外。
更有甚者在电掣间被带走皮肉,只留下勾肉的白骨飘荡在风中,面孔模糊。
而则一切都将霍祁容颜衬托的愈发邪魅,天地万物在这一刹那都失去光彩。
“都上啊!”三皇子捂着胸口,恶狠狠的对身边的小厮说道。
事情闹得这么大,若是不给霍祁一点颜色瞧瞧,那岂不是白费功夫。
“去抓那个女的!”三皇子自是知道寻常的死士根本不是霍祁的对手,只要能将司星珩捏在手中,便如捏住了霍祁的七寸。
小厮见着霍祁如绞肉机般轻松突破他们的防线,残影快如流星,他后脑勺一寒,便提步握着刀去抓司星珩。
怀夏胳膊上的肌肉拱起,攥着刀柄看见许多人掉头看向自己身边,就如饿狼看见骨头。
霍祁回头,怀夏依旧捂着司星珩的双眼,平静的向他颔首,暗卫也跟着烟火寻了过来,如从地里冒出来的鬼魅般伫立在二人身后。
他望见两人完好无损,足尖用力一点,风似的又掠进人群里。
而三皇子正在众人的掩护下,嘶声的叫喊着,企图拖住霍祁调出更多的人手扑向司星珩。
“看来我上次说的话,表弟是一个字也没记住。”霍祁的长剑轻飘飘搭在三皇子脖子上。
每说一句话,都发出犹如鬼魅一般的寒意,冷冽的如同手上的利剑。
所有人都没看清霍祁是怎么瞬移过来的,血液顺着剑身滴落在三皇子胸前,映射出多张大惊失色的脸庞。
“要是记不住,那便刻在身上。”霍祁的声音很淡,漠然平静,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随着清隽的面部表情,扯出一个渗人的弧度。
三皇子带来的人虽武艺不及,反应确是其快无比,立马回拢就朝司星珩奔去。
霍祁敛起眸子,衣袍无风自动,宛若地狱而来的妖使,赫然张开了淬了毒的翅膀,竟闪过一丝狠戾但兴奋的暗芒。
被这样的眼眸一凝,三皇子身上奔腾的血液都冷锢下来,仿佛自己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皇子,而是一滩烂臭的肉泥。
“住手!”女声猛然打断房间内的缠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霍祁甚至根本没有回头,只微微偏头,瞧见司星珩乖顺的呆在暗卫围起来人墙内,他立马又锁定三皇子,剑尖一挑一拨,就切断了三皇子手腕上的经脉,听着他发出不似人能发出来的惨叫,嘴角微勾成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