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474)

他目视北方。

大司马,幸不辱命。

“西蜀归降!西蜀归降!”

一匹传信的快马飞驰在洛阳天街上,过往百姓闻听,或茫

然或惊讶。

待这个捷报传入皇宫西阁,君臣为之振奋。

“什么?西蜀降了——”同样的消息传入建康,却引起一片愕然恐慌。

那可是李氏嫡系的宗亲啊!

荆州怠于值守,西蜀又已叛降,南朝江山折损了半面又半面,如今举目四顾,哪里还有自保之力?

“丞相呢?怎么不见丞相?”有人寻不到主心骨,慌然发问。

“——听说他家五郎日前已悄然北上,去了洛阳!王家脚踏两只船,看守江南世家不许北渡,自家却首鼠两端,如何还能倚重!”

谢止到达洛阳这一日,在城门阙楼下,遇到了一身风尘的王璨之。

建康距洛阳的路程,较之从襄樊到洛阳远出一倍,二人同日到达,便说明王五郎早于谢二郎很多日便出发了。

这两名昔日并称为建康双玉的年轻郎君对视一眼,皆未言语。

也许在新君的改革下,他们这一代,将是最后的华族。

但既然被世代打压的寒族都能逆流而上,闯出一番天地,顺遂已久的士族中没理由找不出一二绝代人物,投入焕然一新的环境中,适应并撑起自家门阀。

有人脱下一袭华袍,掩盖的是丑陋的一地鸡毛,但必定也有人一身风骨铮铮尚在。

他们一道去往宫城外呈报,不多时,禁军统领出来,直接引他们进入宫中。

不过接待谢止王璨之的,却非大司马或女君当中的任何一个。西阁之中,沈阶和严兰生二人,一左一右立于墀前,迎接他们将在未来共事的两位同僚。

王璨之与谢止一左一右自阁门入,恰与对方直面相对。

谢止望着青衣男子狭长沉锐的双眼。

王璨之对上手持竹扇含笑晏晏的玉姿郎君。

一道明媚耀眼的阳光,自敞开的菱窗投射在两方之间的地面,这道微尘浮动的倾斜光柱,隐约如同一条分庭抗礼的分界,又像一种微妙互补的平衡。

没有露面的两位主子,这会儿正腻在太极宫的合德殿。

自簪缨生辰之后,他们便不宿在东宫了,而是一同搬到了真正的皇帝寝宫。

白昼还长,挂在帐顶的帘纱已重重落下。

卫觎玄光色的直裰长衫中门开敞着,影绰绰露出遒健流畅的肌肉线条,他从身后把着女子,正轻声哄:“强援尽去,江左已拆之不成片瓦,最后一战,我须亲去。想我时,便这么着。”

从前说好了再不与她离分,想时恨不得如胶似漆,但临了又是另一回事,打仗毕竟凶险,洛阳也需有人坐镇。

好在今日江北水师再南下,就如镰刀割收秋麦,不会耽搁太多时日。卫觎那两根修长的手指,压在簪缨柔软的玉指上,陷入温暖的潮.润之中。

不着衣裙的簪缨羞得面红耳赤,浑身皮肤泛出粉红,咬唇摇头,“我不。”

卫觎眼含赤芒,温情地问:“怎么,阿奴不会想我吗?”指头却霸道地带着她动作,手把手教坏她。

世上怎会有这么坏的人!

簪缨挣扎不脱,泣出声来,心中还安慰自己,卫观白平常不是这个模样,必是蛊性所致才会如此。

正靠着这个念头尽力分散自己,突然指头被带着一挑,她难忍地哼嗔,耳边响起慢条斯理的低嗯:“对了,阿奴喜欢这里。”

最后什么离愁什么忧虑,都化在簪缨的身荡魂迷中。她藏起那几根皱巴巴的手指,啜泣着把自己的脸埋进被衾。

“阿奴,想我不想?”

簪缨心知他问的不是字面意思,闭唇不语。

裹在被子里背对榻外的那个小鼓包充满委屈。

一声长叹,“那我走了。

“想的。”没等脚步声起,软被底下传出一声闷闷的哝音,被欺负得委屈也很认真地叮咛,“会很想你。所以小舅舅要万事保重,早些凯旋。”

第160章 “卫观白!你去脱甲……

中秋潮汐落后, 洛阳卫字旗,豫州乞活军,青州水军三路并发南征。

西线的荆州沿江重镇堡寨, 一律不作抵抗,洛阳军得以不费一兵顺利渡江登岸。

中线合肥、东关,东线淮阴、广陵的南朝守军, 本还欲战, 遽然却闻此战是由卫觎亲自统兵!只见水波平阔的江面上舳舻千里,不乏楼高五层的战舰与轻锋飞艋, 北境水军尽着玄色轻甲裲裆, 骁军旗鼓, 军容肃杀。

身着战袍的卫大司马,就横槊伫立在刻有九头苍兕的船头, 雄姿勃发,不可一世。

——那可是卫觎,单骑冲阵、万人取首的马上真无敌!南朝从军者何人不曾听过卫大司马百战百胜的传说,况且耳闻不如目睹,此时隔水远远望之若天神, 顿丧一战之力, 望风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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