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治?”
“我能上身替他呼吸到医院!”
辛立烨皱眉,“谁知道你会不会趁人之危。”
老钱撇嘴,“瞧不起谁呢,我也是有道德底线的,我就算找也找个年轻力壮的好么。”
辛立烨想想也是,“条件。”
“你让我主导身体一天。”
“不可能。”
“那不行就半天!给我半天当人的机会就行。”
辛立烨还想拒绝,忽然察觉到身边靠近的人,脸色柔和几分。
“吓到了?”
辛甜摇头,看了眼车上正在调整姿势的老人家,偷偷喊了声,“哥哥。”
辛立烨莫名懂她想说什么,“你想救他?”
辛甜点点头,又摇摇头,“想救,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哥哥有本事也没法发挥。
辛立烨碰了碰她头上已经蔫了的鸭拓草。
“别急,还能救。”
“真的!”
“恩。”
这时,饭店里方志远追出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这要是在饭店出了人命,他这辈子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
辛继荣没拒绝,辛立烨安静地上车帮忙,借机接触急喘的老人家,让老钱寻到机会。
车架上,辛继荣攥着草绳冲林雪柔说:“我把人送到医院再回来接你们。”
林雪柔难得温和,“好。”
骡车哒哒哒跑走了。
林雪柔扶着小女儿,想了想回到饭店,询问有没有人认识刚刚病发老人家的家里人。
这一说,饭店里还真就有认识的,就是家离得远。
好在食客里头有好心人,住的离老人家近,说是回家时路过帮忙说一声。
这一通忙完,等辛继荣从医院回来,已经过去个把小时,一家人总算坐在回车的车上。
辛甜一上车,靠着妈妈和姐姐就困到不行,骡车摇摇晃晃直接把她给晃睡着。
什么时候到的家,怎么躺在床上一概不知。
第二天,一向早起的她难得睡到太阳晒屁股,迷蒙地揉着眼睛坐起身。
“你醒啦,饿不饿?我洗点水果给你垫垫肚子。”
隔壁小床上,辛蜜放下手中的小说,拿下二郎腿,起身要去洗水果。
辛甜跟着来,“姐姐,几点了?”
“才九点,你要是没睡醒还能再躺会。”
“九点!那我上工要迟到了。”
辛甜匆忙要洗漱,就听姐姐笑她,“傻不傻,节庆过完昨晚上表演队就解散了,你上哪上工去。”
“……”
哦,还真是。
辛甜放松下来,怀中就被姐姐塞过来一盆水果,青青绿绿满满当当。
“好多。”
“辛立烨昨晚上连夜又上山,他带下来的野杏野莓。”当然大头是她添的那些葡萄李子桃子。
“哥哥都不累啊。”辛甜挑了最上头的黄杏,一口咬下去酸甜酸甜的,“爸爸妈妈呢?”
“请假去找房子了,他们得在工作前找到住的地方。”辛蜜坐到妹妹对面,笑着说:“我早上提了上学的事,爸妈那都同意了……”以后咱们就能一起上学。
只是话没说完,就听妹妹抬起脑袋,笑弯眉眼道,“姐姐你放心,我这几天加班帮你复习。”
辛蜜:“?”
不,她要说的不是这个……
辛甜没听到。
因为她放下盆,抱着一串葡萄跑出门,“我去找陆让,让他教我。”
辛蜜:陆让谁?
辛甜跑到一半,才想起这个时间点陆让应该在上工。
她看了看通向老牛棚的林荫道,再回头瞅一眼晒在大太阳下的泥土地,默默选择继续朝老牛棚走。
正好她有部分课本还在陆让那,去了一样复习。
只是,现场和她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本该去上工的陆让,站在老牛棚外的小路上,他面前站着一个人,双手抱着不知名的大包裹,两人在说些什么。
她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辛甜有点尴尬,“你们继续,我站旁边等你们说完。”
陆让错开脚步迎上来,“你不用避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看向一旁,“孙知青,女生的被褥还是送给女生比较好,你不如问问辛甜家缺不缺棉被。”
“啊?什么棉被。”
辛甜见无需避讳,上前几步才认出来是知青点的孙知青。
孙书墨看见她,有点尴尬。
因为昨天生产队的庆功宴上,听到许多人背地说很奇怪为什么文化团选的是她。
她甩开昨晚听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笑着说:“陆让说的有道理,我只想着老牛棚冬天环境最差,忽略了这里现在没有女性。”
“辛甜,我的户口这周就会从和平大队转到县文化团去,以后就不住在这里,我这几年置办的被褥、桌椅都没办法带,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