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清洗了毛巾挂在阳台上,才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里,关灯,躺下。
黑夜中,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让皱起眉头,坐起身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木门发出细小的吱呀声,陆让突然意识到什么,要开灯的手停下,顷刻间,熟悉的清香飘来,能明显感觉到床头那边有重物落下,微微下陷。
陆让坐着,隔着棉被感觉到有小手摸着向上爬,落在大腿根着力时,饶是他也疼得倒吸一口气,再忍不住,准确地抓住手腕把半夜偷偷进来的小贼拉进怀里。
“呀。”
熟悉了黑暗,陆让能勉强瞧见对方的动作,被困在怀里还不老实地在扒拉被子,一切动作都被无线放大。
“我冷。”
陆让磨了磨牙,箍住腰把人压在身下,把作乱的手捉到头顶,扯过棉被覆盖。
……JŞǦ
冬日黑夜漫长。
厚重的窗帘遮住窗户,一丝光线都泄露不进来,分不清白日黑夜。
辛甜被热醒,伸手想拉开棉被,刚动一下酸意顺着骨头牵动全身,抬都抬不起来,下一秒,被只手捉住藏进被子里。
“热。”
身边像躺个火炉似的。
辛甜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入目是挂着抓痕的肉.体。
眨眨眼,头天晚上放肆的回忆尽数回到脑海里,小脸腾一下变得通红,悄悄抬头,瞧见熟悉的那张脸,闭着眼睛还在睡。
喉咙上,小巧的牙印还挂在上头。
辛甜缩了缩,浑身疼。
开荤后遗症有点大。
动静惊动了陆让,眯着眼睛在发顶落下一吻,“饿不饿?”
辛甜别别扭扭,“几点了?”
她腕上的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掉了。
陆让伸出手,压着被子摸上五斗柜,举着手表看了眼。
“九点半。”
辛甜一听,张口咬在陆让胸前,“我都睡过了!”
陆让捏着下巴,把自己解救出来,“你今天有安排?”
“……那倒没有,那我没事你也不能爬床呀!”辛甜倒打一耙。
陆让挑起下巴,垂首视线齐平,“那罚我?”
辛甜扯他,还没动两下意识到不对劲,张口就被吻住,一番胡闹,又睡过了。
再睁眼,是被一阵香味诱醒的。
往身边一摸,凉冰冰,空荡荡的,立马缩回手,肚子里咕噜噜地叫。
辛甜一下子不知道今夕何夕,慢腾腾地翻过身,仰躺着揉了揉腰。
“让让。”
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
辛甜清了清嗓子,决定攒攒力气。
嗅着空气在猜外面做什么呢。
有肉香,像是排骨的味道,还有……
没等猜出配料,房门被打开,陆让坐在床边俯身亲了亲。
“我煮了排骨汤,你是想吃米饭还是吃面?”
辛甜不舒服哼唧着,“想喝水。”
陆让起身,床头就放着热水壶,一早放了凉水等着,兑上温水,这才把辛甜裹着棉被抱起来靠在床头,端着给她。
一口气灌了半杯水,辛甜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天这么冷,她想了想,“排骨汤配面,你去菜站了?”
“附近有规划好的农贸市场,比菜站新鲜,下次带你一起去。”
辛甜点点头,环顾四周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陆让说:“衣服掉地上,我放盆里了,爸走之前把洗衣机票给了我,一会吃完饭我去百货大楼看看洗衣机有没有货?”
辛家那个,被辛继荣给带去厂里用了,他也不舍得媳妇大冷天上手洗衣服。
辛甜软乎乎地应了声好,看得陆让稀罕到不行。
去她屋里取了干净衣服,先塞进被窝一角捂暖和了再让她穿。
辛甜重新穿戴整齐,四肢软绵绵地像是跟妈妈跑了十公里,走路慢吞吞的去到走廊。
排骨汤是和薏米一起炖得,陆让见她起来,重新起了个小砂锅烧清水,菜市场买来的手擀面开水煮熟,捞出,再浇上排骨汤。
两人客厅安置的餐桌是小桌子,靠着墙,也没面对面坐着,陆让挤在辛甜身边,还在桌上放了碟小菜。
“菜市场有家专门卖酱菜的,你看喜欢哪种。”
雪里蕻鲜美,豇豆脆嫩,还有炒的辣椒酱和香菇酱,小菜都翻着花样卖了。
断了两顿餐,晚饭辛甜吃了两碗面,又多添小半碗汤,直吃得肚子圆滚,放下碗筷才感觉有点撑。
横眼瞪陆让,“以后这样我肯定要得胃病的。”
陆让收拾碗筷,“别咒自己。”
辛甜哼哼,靠着椅子不动,看陆让要洗碗,不好意思地说:“你做饭,碗我洗吧。”
陆让兑了温水,三两下洗干净。
“你受累,今天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