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到这两天在宿舍里听到的闲话。
辛甜痛快道,“很好啊,有问题吗?”
这给赵云海答得没话说了。
她说很好。
赵云海有点纠结,片刻后还是决定有话直说,“是有点小问题,我最近在宿舍经常听到有人私下讨论你们,涉及到男女作风问题,我怕对你们两个有影响。”
辛甜细眉微蹙,“讨论我和陆让,作风问题?”
赵云海轻嗯,“我只知道是体育部的几个同学经常私底下说,你和陆让在处对象,如果扩散出去对你们名声不太好,你……”想到辛甜对陆让的态度,语气缓和,“你们还是注意点,不要被人说闲话。”
辛甜:“这个呀,那他们没乱说,赵同学下次你再听见直接告诉他们是真的就好。”
赵云海:“?”
辛甜等了会,“还有事?”
赵云海有事,“你们怎么会,你们不应该,你们不行呀。”
辛甜不开心了,任谁听见有人站你面前说你和你对象不行能开心。
她觉得赵同学又犯毛病了。
辛甜底气十足,“我们很行,大家都是革命前进道路上共同努力的同志,我和陆让能走到一起去,行得很!”
赵云海尴尬回神,“我没其他意思,只是他家情况不太好,你还是好好了解一下。”
辛甜:“你如果说得是他脱离关系的父亲那一家,我都清楚,他没瞒着我。”
赵云海:“那是我多事了,老师让我代你父亲道声谢,工具很齐全。”
辛甜收起浑身竖起的刺,“好。”
赵云海走了。
辛甜要把东西拎回爸爸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哥哥伸头往外看,见到她才问,“刚刚那人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辛甜说:“哥哥忘啦,就是以前插队的知青呀,那个领头的赵知青。”
一说领头,辛立烨眉头皱巴得能打结,隐约想起刚刚对话中听到的处对象,革命同志这类话,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小妹,你最好离他远一点,这人邪门着呢。”
原故事里头,本该属于原身‘辛立烨’的视角里头看,真就是谁沾那知青领头人谁就倒霉。
他面色认真,“我没记错,他考上大学之前不是就说结婚了,竟然还敢跟你说处对象!道德败坏!”
辛甜噗嗤笑出声,“什么呀!你没记错,赵知青当时和孙知青结婚,女儿都两三岁了。”
辛立烨疑惑,“那他刚刚说……”
“不是他啦。”辛甜脸色羞红几分,“是我在跟别人谈对象。”
“不是他就好……别人是谁?!”辛立烨觉得小妹往他脑门上生生丢了一盘炮仗,噼里啪啦头都炸秃啦。
辛甜坦然,“哥哥也认识,就是陆让。”
辛立烨板着脸要反驳,衣袖被拉住了,熟悉的动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缓了缓情绪。
他回头,“七月。”
夏七月歪头,“你在生气。”
辛甜打量哥哥,忍不住念叨,“哥哥你现在太黑啦,都观察不出来你表情了。”
一张脸,黑眼珠子黑皮肤,也就站在太阳下眼睛还能反点光。
辛甜拉住另一边衣袖,瞧出来是她送的那件,“哥哥,你妹妹谈对象啦,你不该祝福么。”
祝对象个头!
辛立烨运气,“祝福。”
夏七月观察到,跟随道,“祝福。”
辛甜故意拉长音,“哥哥嫂嫂真好~”
辛立烨:“……”
他一甩胳膊,把拽衣服的俩人给丢开。
辛甜立马松手,乖巧地打开身后一扇门,“哥哥,快看,这是你的房间!”
夏七月也好奇,跟在辛甜后面站在门口。
房间很新,因为装修后就没用过,但是什么都不少,时不时打扫,房间很整洁。
辛立烨站那看着,心蓦然一软。
挺好。
以前在家屋子都得靠挤兑,现在都留房间了。
……
七月在海岛都是单独睡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今回来七月是跟辛甜睡的。
辛甜这才发现,七月如今已经完全能独立生活。
脸上的疤痕浅淡,上了粉便什么都看不出来,随着疤痕被遮盖,七月像是遗忘了过去的苦难,如今除了依旧听不见,和常人无二样了。
晚上睡一块,辛甜特意开着床头灯跟七月比划悄悄话。
比如,七月厨艺飞涨,如今哥哥一日三餐已经不在食堂吃了。
比如,七月跟着南婶学会了织毛衣打线裤,攒了毛线打算给家里人都做一身。
比如,七月跟孩子们发扬了唇语手语,还收了个小徒弟,是高烧损坏了声带的哑小子。
她现在能跟着邻居带桶赶海,能卡着时间去供销社抢货,空闲时间还能跟着玉奶奶走后门,去学校扫盲班学习。ɈŠ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