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大多只写些日常小事,等信看完,辛甜脸都笑得发酸。
“我现在在想,陆让有没有被影响。”
笑着起身,就看到妈妈神色复杂的看向屋里。
“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回头将布包挂在卧室门口的木架上。
“妈妈,你见过的外地人多吗?”辛甜来了好奇。
林雪柔手顿一下,“还好。”
兵营内,五湖四海的人多了去,认识过不少,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没出过建方县。
得知女儿在笑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
“上次你不是没能在五一汇演看到演出,妇联和文化团合作,准备在去市里表演之前,用仙居眼场地熟悉一下。”
毕竟舞台和汇演场地不同,别在演出前出了乱子。
“你可以找同学去看。”
辛甜看了眼时间,最后只要了四张,“票我先给方娇娇,她不一定有时间去。”
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我明天要和姐姐去民政局一趟,问问工作的安排,妈妈这个表演是什么时间段的?”
林雪柔想到这,失误了,“为锻炼一天三场,忘记你要上班,我拿的是上午场的票。”
上午场天气凉快,如果小女儿真要去上班,估计只能赶晚场。
林雪柔思索片刻,“你先拿着,我回去问问晚场的还有没有。”ĴŞĠ
“谢谢妈妈!”
……
隔日。
辛甜一早就换上米色的确良衬衫,配上半身裙,专门穿了徐阿姨送的白色玻璃丝袜配上圆头凉鞋。
她照着镜子,耳下双马尾略乱地散再肩头,一脸孩子气。
为了增加工作入职的可能性,拆掉头绳松松拢到脑后,姐姐给剪的空气刘海也往一边去偏,用夹子固定住,露出大半额头。
辛甜再看两眼,觉得比之前看起来要大些,才呼出一口气,拎起床上的手包,将钥匙和个人资料装进去,才出小楼,去小对门找姐姐。
辛蜜随意得多,已经当过社畜的她已经过了兴奋激动的时候。
只是看到妹妹,忍不住皱眉。
“干嘛弄成这样?”她辣么漂亮的妹妹呢。
辛甜摸了摸额角发夹,“我觉得这样成熟点,姐姐,要不然等结束回来你帮我头发烫上小卷,会不会更显成熟。”
对门童老师,开春后修了长发,就烫了一头小卷,特别洋气。
辛蜜上前直接动手,“烫什么烫,毁头发。”
有时候小卷烫不好,成熟就变老气了!
“姐姐!我弄了好久你不要拆。”辛甜要躲。
辛蜜没给她机会,摘了发夹,拨散刘海,将她发绳也摘了。
“年轻多好,不用把自己往成熟扮,未来有几十年能成熟呢,你个子现在长起来,不显小了。”
这一年多辛家伙食好,辛蜜抽条也快,如今已经一米六多。
辛蜜重新梳了头发,鬓边爱散落的长发编了小辫束到脑后,从自己桌上摘了个褐色发箍,没什么装饰,单纯衬了一层格子布,戴在妹妹头上,理了理脑后长发。
“行了,今天阴天难得有风,应该没那么热。”
怪不得妹妹老爱让她来试东西,打扮人真快乐。
辛甜抢过来镜子,臭美地看了看,成熟和漂亮中,最后还是选了漂亮。
……
出门选择的是公交。
大半年过去,曾经的阴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上班时间,公交上的人没有多少,姐妹两寻到后座坐下,辛甜便开始紧张。
“姐姐,你说我们会被分到哪个部门?做什么呀。”
辛蜜高深莫测道,“做什么都是工作,认真就好。”
“我真的不会太小吗?”
月底端午生日过了,也才十六周岁。
辛蜜安抚道,“任人唯贤,你不是学过,你只是上学比别人早而已。”
仔细想想,当初那么小上学,辛继荣夫妻俩不就抱着让大小孩带小小孩的心思。
哼。
又记一笔。
除非让她搬回妹妹那屋,不然别想销账。
这时,过道隔壁坐着的一个女孩侧目看过来,整个人明显有些紧张。
她鼓足勇气小声问,“那个,你们也是今年的毕业生吗?我也是今天去机关报道的。”说罢脸已经先一步红起来。
辛蜜坐在外面,其实还是不太习惯这个年代,不管熟不熟都搭话这一套。
尽管是好意,可在现代社会生活注重私人领域的她,还是会感觉被冒犯。
辛蜜轻嗯一声,没回话意思就很明显了。
偏偏,身边这个是爱凑热闹的。
辛甜歪着身子,扒着姐姐胳膊看向隔壁,颇有种他乡遇故知,上班遇同事的兴奋感。
“好巧,我们也是,我刚刚还在和姐姐说会被分到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