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安这才想起来,懊恼地拍了下脑门,一紧张把这茬忘了,他也侧过身子,同林兰兰面对面而坐,伸出手,捻住头纱的两角,很有仪式感地,慢慢地,掀起红纱。
红纱下,是娇艳如花的,那张他日思夜想的美丽脸庞。
即便摸了,甚至亲了,夏辰安仍然觉得不真实,仿佛做梦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在林兰兰脸上。
林兰兰也看着他。
就这样岁月静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兰兰冷不丁地开口,“刚刚不对,重新再来。”
夏辰安一头雾水,“什么不对?再来什么……”
话没说完,唇上抵上一根白细的手指,夏辰安回过味来,林兰兰说的是刚刚的亲吻,他们隔着头纱,不够亲密,不够正式,想要重新一次,正中夏辰安下怀,他巴心不得。
只是她那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让他很有罪恶感,不知如何下口。
就在夏辰安为难之际,林兰兰倾身而来,精准无误地撅住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夏辰安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停止了思考,甚至忘了喘气,等他有所应,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金鱼,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林兰兰乘胜追击,探了进去。
夏辰安整个人都懵住了,做出的一切反应都是出于身体本能,与之交缠,追逐,嬉闹……
不知不觉,已经重新躺回床上。
跟梦里一样,林兰兰在上,他在下。
***
第二天,太阳爬上窗户,床上的两人相偎相依的画面,温馨极了。
夏辰安眼睫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底是尚未退去的睡意、醉意、春意……
脑子尚未清明,闪过一帧一帧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夏辰安扶额,操!咋又做那种梦了,夏辰安你可真有出息啊。
“醒了?”
夏辰安听到林兰兰如烟如梦的声音,跟往日相比,少了些冷意,多了两分关切。
夏辰安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房梁,深深地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怎么醒了还能听到林兰兰说话。
“不是做梦。”林兰兰点了下夏辰安的喉结。
夏辰安刷地低头,对上那双粼粼波光的丹凤眼,好半天才想起来,对啊,不是做梦,他结婚了,林兰兰是他媳妇了,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睡了。
准确来说,是他被林兰兰睡了。
林兰兰坐起身,天气热,没盖被,少女美妙的身体,迎着晨光,就像花蕾绽放。
她徐徐下了床,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一条碎花裙穿上。
夏辰安两只手捏着枕巾,眼盯盯地注视着她的动作,脸红得快炸开了,是害羞,更有骄傲和自豪。
简直了,他上辈子到底积了什么大德。
不然,这么好一姑娘也不会看上他,他想。
林兰兰穿好裙子,梳完头发,回头看到呆呆地盯着她的夏辰安,嘴角微弯,伸手在他眉心点了一下,帮他招魂。
“媳妇,你真好看。”夏辰安一脸痴汉。
林兰兰嗯了一声,“你也好看。”
“昨晚……”你怎么那么会啊?跟他以前做梦的那些姿势,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大开眼界,不过,夏辰安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吞吞吐吐半天,也只挤出两个字。
林兰兰拍拍他,算是宽慰,“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夏辰安鬼使神差地点头,说:“好。”
“昨晚累着了吧?”林兰兰贴心地捡起衬衣搭他腰上,挡住重要部位,夏辰安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是光溜溜的一条,又是尴尬,又是害羞,扣紧脚指头。
“再睡会儿吧,我先去灶房帮妈烧火。”做饭不会,打个下手,林兰兰还是没问题的,说完,走了。
听到关门,脚步声远去,夏辰安才敢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
不动不知道,一动……
差点没要了他的命,夏辰安扶着自己的腰,疼得倒吸了两口凉气,随即啪叽一声倒了回去,昨晚果然是累着了。
“小兰怎么起这么早?”夏母看到林兰兰进来,不满大于惊讶,狗崽子干嘛呢?媳妇过门第一天,就把人撵到灶房干活,什么意思?振夫纲立下马威?媳妇娶进门是疼的,不是给他当牛做马的。
夏母觉得有必要找夏辰安好好聊聊人生。
林兰兰坐到灶膛前面,往里面扔了一根木柴,亮堂堂的火光映在她脸上,红润有色。
张翠萍进来看到这一幕,偷摸了撇了撇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天气多热,快别坐这,”夏母将林兰兰拉到离灶膛远些的凳子上坐下后,找出一个大瓷盆开始和面,笑眯眯地回头,“妈给你做大肉包子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