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向嘉咬着发糕,漫无目的的嚼着。发糕是原味,只有米浆的香,吃起来没闻起来那么香甜,“做慈善?”
还在绕圈子,她到底是精明还是傻?
林清和双手插兜敞着长腿面向远处山脉,下颌上扬,没了耐心,“你真是来旅游的?”
“你信佛吗?”向嘉放下发糕,转头看林清和手腕上的佛珠。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手背上筋骨隐隐可见。檀木佛珠缠了三圈,贴着他冷肃的腕骨,“你这个是念珠吧?求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林清和斜着肩膀,长腿敞开,眼尾微挑睨视她,“向女士。”
不要废话,说正事。
“我也想求一串来戴戴。”向嘉的视线从他手腕上的佛珠上移开,似随口问道,“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林清和彻底转过身来,他面对向嘉,修长的眉毛压低,凌厉的横着,偏长的眸子深邃审视着向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向嘉知道?
向嘉环视四周,空无一人。
天边最后那道霞光隐入云层,山脊线与天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天要黑了,林清和英俊的五官深邃,睫毛上沾着的光辉随着晚霞的褪去变得暗深。
他好看的很有攻击性。
“那个职业做——”向嘉在想怎么开口会更文明一些,她把糖块装进了口袋,用手比了个鸭子嘴巴,“嘎?”
作者有话说:
林清和:我,林清和,顶级,富二代。
向嘉: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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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失控◎
“还是酒吧卖唱?赚的稳定吗?”向嘉迎着林清和的目光,他这个脾气富婆应该也不会给他太多钱,放下手说道,“我没有歧视的意思,我尊重每一份工作,只是觉得你挺有意思。”
林清和咬碎了薄荷硬糖,缓慢磨着糖粉,“哪里有意思?”
“别人是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你是穷富都兼济天下,不顾自身。”向嘉拎着那个发糕袋子晃了晃,太大了,她一时吃不完,说道,“林老板,你给我安排的是哪家客栈?麻烦带我过去吧。阿乌的事我会衡量,不用麻烦你做中间人。”
林清和看着她大约有一分钟,皱眉,“没有其他要跟我说?”
“今天,谢谢救命,你也找个地方休息吧。”向嘉转身往回走,天要黑了,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说道,“你又不是铁人。”
他身上衣服没换,湿了又干,他只在外面套了件外套。
风一吹透心凉。
她不知道林清和是谁?林清和一顶腮帮,双眼皮压的很深,丹凤眼上扬。
向嘉这是个什么态度?还是想要更多?
向嘉拎起放在土鸡火锅店门口的小香包,抖了抖上面的泥沙,转头冲林清和道,“你不累吗?走了。”
这个男人自身难保,还要救济天下。
风吹着她的头发,掀起了她的裙摆。天地昏暗,暴雨冲断了电缆线,镇上没电。天光陷入山脉尽头,世界昏暗,她的裙子上绣着艳红色的花。
“我不会为难阿乌,别担心了。”向嘉把香奈儿小包甩到肩膀上,姿态潇洒,“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是个人。”
阿乌家整个被淹了,向嘉除了跨在身上的香奈儿,一无所有。
客栈在街上,环境还可以,价格很便宜。六十块一晚,由于向嘉今天也是遭灾的人,还帮镇上干活,第一天老板不收钱。
店老板很热情,免费给向嘉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还加了个鸡蛋。
向嘉坐在院子里吃完了面,连汤都喝干净了。电依旧没有修好,太阳能的路灯由于蓄电不足,亮的断断续续。
江水晚上退去,带走了一些人的希望,徒留满地狼藉。
向嘉是第二天中午才去阿乌客栈,天已经放晴了,大片白云漂在浩瀚蓝天上。青石板路上有残留的淤泥,镇上的人都出动了,都在清理青石板路。
昨天她帮镇上装沙袋,镇上人基本上都认识了她。一路上跟她打招呼,几百米的路,她收到了两颗黄橙橙的橘子。
江水经过一夜的澄清,渐渐清澈,断裂的树木漂浮在上面,随波逐流。阿乌客栈门口堆了很大一堆淤泥,三角梅花叶全没,光秃秃地伫立着。
向嘉看了眼‘一间酒吧’,更惨,门都被冲走了,原本的招牌处只剩下一个钉子。一家酒吧是原木结构,十分惨烈,整个泡在淤泥里。目前还没有人清理,门窗烂的一塌糊涂。
林清和真惨。
阿乌客栈房屋是石砖结构,招牌歪歪扭扭挂在墙上,门口的淤泥已经清了大半。向嘉跨过门槛看到阿乌握着一把铁锹埋头铲着厚重潮湿的淤泥,属于向嘉的东西被水泡的不成样子了,大概是阿乌捡回来的,把东西整理好摆在院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