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广潮是炼器师,一样样地往外拿着法器,给她讲解炼制方法和用途。
说完,就把法器给她一丢,“乖孙,送你了。”
林非潼拿人手短,特别不好意思:“外公,您已经送了我好多了,真的不用了。”
“这才哪到哪,外公给你,你就拿着!”
实在推拒不了,她才收下。
薛广潮的神识从乾坤袋里扫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让他满意的礼物。
“这些法器虽然最低是上品,还有不少是神品,但大部分因为你修为不够,无法发挥最大的效用,再者,总觉得缺了点新意。”
银发的妖孽男人今日又换了身张扬的锦袍,懒洋洋地靠在顶级宝玉雕刻出的椅子上,垂着眸,不满地说。
这个角度,显得他的睫毛分外浓密纤长,跟两把小扇子似的,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翳。
再看他的脸,林非潼又一次被美颜暴击。
自己一个女人,都不敢说比他更美。
至于他嫌弃的法器……林非潼更是哭笑不得。
神品法器被说成没有新意,还要怎样才有新意啊?
薛广潮陷入了沉思中,手指无意识地屈起,一下下敲着椅子扶手。
“有了!”他的眼睛忽然一亮。
林非潼见他站起来,传了自己的大弟子成俢筠过来。这位大弟子是薛白卉的师兄,也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
薛白卉曾经说过,因为她无意铃乐宗宗主之位,这些年,薛广潮都是把大师兄当成继承人培养的。
林非潼猜测,薛广潮可能还想过把薛白卉嫁给成俢筠,奈何郎有情妾无意,便不了了之了。
这几日,成就军每次见到薛白卉,神色都是克制的,奈何还是藏不住眼中的爱意。
满月还脑补了一番青梅竹马的大师兄被林清霁这个外来者打败的场景。
成俢筠走到薛广潮面前,行礼:“师父。”
“嗯,你去将所有内门弟子都聚集起来,为师有事要宣布。”
“是。许多师弟师妹在外历练,需要给他们传讯,让他们尽快赶回来吗?”
“传讯告知他们即可,不必回来。”
“好,徒弟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目光与林非潼的相逢,冲她温和地点点头。
不多时,内门弟子就被聚集到了铃乐宗最大的议事广场。
不像是苍穹宗有那么多的规矩,弟子们在宗门内,只要不是重大场合,甚至不需要穿门派道袍。
站在广场上,也不像苍穹宗弟子那样列阵,而是三五一群,随意地议论着什么。
“宗主出关有段时日了吧,终于想起咱们来了?”
“也不知他要宣布什么,不会把宗主之位传给大师伯吧?”
“有可能哦,反正他闭关了十多年,宗门的事务一直都是大师伯和几位长老代为处理的。”
“你之前炼制的那个法器怎么样了?”
“唉,卡在上品和神品之间,怎么都无法再进一步。”
“别着急,指不定哪次就成了。”
“说起这个,我就羡慕宗主的天分。他炼器貌似就鲜少有失败的时候。”
“是啊,我也想知道除了重新投胎,怎么才能像他这样。”
……
不多时,林非潼跟在薛广潮身后,来到了广场上。
她并非铃乐宗之人,无数道目光投了过来,有好奇,也有兴奋。
“那位就是薛师姐的女儿林非潼了吧?长得真漂亮。”
“听说她是个天虚之体,修为都有筑基中期了?好厉害。”
“感觉她香香软软的,好想捏捏。”
听到她们的议论,林非潼抽了抽嘴角。
她是十三岁,不是三岁,哪还香香软软啊!
有几道目光格外灼人,她寻过去,竟然对上了两双熟悉的眼。
【是舜华和舜英。】满月在她识海中说。
【嗯。】当初一块参加花会,他们穿的就是铃乐宗的弟子服。
几年过去,兄弟二人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气质沉稳了些。
舜英望着她,展颜一笑,抬手挥了挥。
舜华也弯了弯唇角,以做打招呼。
林非潼笑望过去,收回目光时,还看到了另外一个熟人。
【衡月瑶?是叫这个名字吧,她怎么也在这?】满月疑惑地问。
当初林非潼随林清霁前往梧桐之地,和衡月瑶乘坐同一艘飞舟。
有蛟龙攻击飞舟,林清霁斩杀了恶鲛,衡月瑶向他道谢时,提出要拜他为师,满眼的爱慕之意。
看她身上穿着内门弟子的衣裳,林非潼也颇为意外。
她说:【没想到她拜入铃乐宗了。】
衡月瑶刚好也看了过来,目光有些怔忪。
薛广潮开口,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