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林天宇望着地上狼狈的林耀峰,又惊又怒地大喊,“是谁!敢把您伤成这个样子!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林耀峰屈辱地偏开了头,没有回答。
林非潼也没搭理林天宇,只是动动手指,踱步在林耀峰身边的火凤凰刷地一亮爪子,在他肩头抓了一把。
力道看似不重,却出现了皮开肉绽的灼烧声,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啊!!”林耀峰痛得大叫,额头上的青筋直蹦,怒骂林天宇,“你给我闭嘴!再对小天师不敬,我才真要废了你!!”
林天宇很是怕他,缩了缩脖子,胆战心惊地向林非潼行礼:“林小道友,刚刚是我口不择言,还请见谅。”
他又看了一眼林耀峰,“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倒是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开口的是陈渺,服了丹药后,她的状态清明了许多,那双剪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怒意。
任谁一腔真心错付多年,也不可能平静。她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把林天宇给撕了。
林天宇身子一震,看都不敢看陈渺,更别提回话。
在这个机会,衡楚楚与凤陵越跑到了林非潼身边。
十岁的小少年紧盯着她,担心地问:“有没有受伤?”
林非潼摇摇头。
凤陵越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比如,还以为你只是探查一番,没想到你这么大胆,直接和元婴期的老祖对上;再比如,下次不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等你,太煎熬了,我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可是话在嘴里转了几圈,他最终问:“如此灼烈的凤凰异火,甚至都能化出灵兽之形,是人参娃娃的实力恢复了?”
其实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受她的影响,也维持不了这个状态太久。
但是林耀峰和林天宇在,林非潼就没有和他解释这么多,只点头“嗯”了一声。
接下来她问衡楚楚:“你们那边怎么样?”
“从这里逃走后,许多高阶修士追上来围攻我们,还好有惊无险。”另一边,陈钧已经提着拳头,朝林天宇的脸揍了过去。
衡楚楚小声说:“是我把陈钧叫来的。”
“林天宇!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被你蒙蔽了这么多年!”陈钧气得心口剧烈起伏,大喊着,连灵力都忘了用,就这么一拳拳打着林天宇。
林天宇顾忌林非潼,强忍着没还手,连连向后躲。
陈钧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领,噗通一声就给他锤在了地上,一手捏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成拳,不要命地往下砸。
林天宇只好动用灵力将自己的头保护起来,忍无可忍,才一把将陈钧推开。
“够了!”他灰头土脸,爬起来喊道。
陈钧双目通红,那身为了姐姐出嫁特意定制的锦袍也满是褶皱。
“我早晚要杀了你。”他一字一顿,冰冷到极点地说。
“阿钧。”陈渺见他气成这样,向后拉了拉他,温声唤他。
陈钧盯着林天宇,半晌才转过头来,愧疚地看着陈渺。
“都是我……当初我就该阻止你们两个相处……”他的鼻子酸涩得厉害。
“这怎么能怪你。”陈渺叹气,拍拍他的胳膊,示意自己和林天宇说。
不过在她开口前,林非潼道:“我们已经给宗门执法堂传了信,很快就会有弟子过来,将这两人带走。”
林耀峰和林天宇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陈渺颔首,郑重道谢:“知道了,今天谢谢你们。”
为了抓紧时间,她走到林天宇年前,盯着他的眼睛问:“所以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接近我只是为了我的水灵根?”
林天宇支支吾吾不吭声。
林非潼:“回话。”
林天宇肩膀一抖,这才偏开眼,“嗯”了声。
陈渺垂下的手,死死攥紧,为了成亲涂着丹寇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手心里,渗出血来。
那痛完全比不上心上的难受,她还偏执地望着他,要给自己和他一个了断。
“这几年你一直帮助我修行,为我去猎杀灵兽、采高阶药草,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炉鼎?”
陈钧有点听不下去了,劝她:“姐……”
陈渺不听,扬声重复:“是,还是不是!”
林天宇:“……是。”
陈渺苦笑:“想必那些灵兽和灵草,都不是你亲自去猎到、采到的吧。”
对炉鼎,他怎么会费那么多心思。
林天宇没有否认她的话。
陈渺又问:“你从一开始,就打的是把我献给林家老祖的主意?”
这回林天宇急忙否认了:“不是的!而且我也没想害你的性命,我是真的要娶你为正妻!”
陈渺笑得凄凉:“娶为正妻,方便你之后几十上百年一直享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