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忱把他脸都捏红了才肯放开,他嘶嘶哈哈地揉自己的脸,“王爷怎么这样啊,还不许人出去,也太不讲道理了……”
段景忱眼睛一瞪,手又伸了过来。
这次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两手捧着段景忱手腕,吧唧一声,亲在了他手指上,然后脸颊贴上去,在人掌心来回地蹭,卖乖一笑,转脸变了个语气:“我就喜欢王爷不讲道理,棠儿不去,哪也不去,就在床上等着王爷回来。”
一脸的虚情假意,他到底是怎么把这种话信手拈来的?
段景忱看着他,眼底渐渐缓和了神色。
他跪坐起来扑在段景忱怀里,光溜溜的身子贴着厚重衣袍上,黏黏糊糊地凑上去亲。
段景忱乱了呼吸,还哪里生得起来气,克制地摸他脑袋,“我尽快回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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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把调查那枚金叶来历的事交代下去,段景忱不到天黑便赶回了府。
可说好了在床上等他的人,却不在卧房中。
唤来下人,问他人又去哪了,这个又字就很灵性,下人流了一脑门的汗,心想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被分配过来伺候这祖宗,棠公子想去哪谁看得住,今日他一直在院子里守着,根本没看到房中有人出来过,怎么就又不见了呢。
下人小心翼翼回话:“应当,应当就在府中,小的去找……”
不敢耽搁,说完,他小跑着出了院落,“棠公子,棠……”
“谁找我啊!”没喊两声就听到了回应,眼前那人一身红衣,笑得娇气,走路时步履轻盈,看是心情不错。
下人松了口气,“公子这是去哪了啊,王爷找你。”
“王爷?”他踮着脚往院子里瞧,小声询问:“王爷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下人点点头,“公子快进去吧,王爷回来找不见你,着急呢。”
这就有些措手不及了……他背对着卧房的方向,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转身进了院。
段景忱负手站在门口,目光一动不动盯着他。
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心虚,加快脚步,笑嘻嘻跳到他面前。
“王爷!”
段景忱往后退了一步。
他刮了刮鼻子,眯着眼睛笑,“我那个……我在竹园,王府的竹园有好多鸟,我抓鸟来着。”
良久沉默,段景忱道:“本王问你了?”
“啊……没问吗……”他低下头,声音很弱。
段景忱没再说什么,转身回房了,站在门口,是要关门的架势,却看见院子里那人没跟进来,于是问他:“不进来,是还要走?”
“啊?”他懵懵地眨眨眼,“不走了,啊不是,我没走啊……”一面狡辩,一面赶紧跟着进去。
门一关,段景忱将他堵在了门板上,捏着他脸颊,他被迫张开了嘴巴。
以为是亲吻,可段景忱只用鼻子靠近他,在他唇边闻了闻。
闻到了一阵酒香。
腮骨动了一下,段景忱松开了手,退到茶案旁,坐下喝茶。
若是逼问他还好一些,什么都不问,他反倒心慌,凑到段景忱旁边,殷勤地抢过他手中茶壶,替他斟茶,斟完双手奉上,“王爷。”
段景忱看了一眼那茶水,没有接。
真的生气了啊?他小心翼翼地把茶盏放下,不敢出声,打算自己退到一旁去默默反省。
刚退了一步,听到段景忱开口问他:“教坊司就那么有趣?”
再说谎就真是讨打了。
他回到跟前,缓缓屈膝,可怜巴巴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搭着段景忱膝盖,终于肯老实交代:“只见了玉姐姐,与她喝杯酒聊聊天,没有做别的……”
段景忱低头听着他解释,面色还算平静,看不出太多怒气。
他撇着嘴,不等人问,自己又主动说:“以后再不去了……”
段景忱还不说话,他只好想法子继续哄,“棠儿认错。”说完,他开始解自己的衣带,之前几次是这样的,打他一顿,王爷就消气了。
可衣衫还没宽下,段景忱手掌一捞,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抱在怀中,脸埋在他颈侧,咬一口,不重,呼吸声有些疲惫。
“你再吓我。”
他愣了。
王爷不是介意他去了哪里,他只是担心。
至于担心的是什么,段景忱自己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口口声声要与他长相厮守的人,会突然消失不见。
紧紧把他抱在怀中,段景忱看见他一向轻浮的脸上,此刻因为自己一句话变得思绪万千。
而后狡辩还是认错,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紧紧搂住段景忱脖子,热烈地用唇舌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