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柑橘清香从怀中晕开,他舔了舔嘴唇,呼吸都放轻下来,环着腰的手臂不由地收紧,隔着一层薄薄衣料,想,一个男人的腰怎么穿上衣服也这么细。
岑致惊慌失措,生怕自己把人给压住,等到扶稳了赶紧撑着人的肩膀从他身上爬起来,小心地在地上站好,右手往后一探要去搀着腰,没摸到腰,却碰到沈郁亭发烫的手。
沈郁亭喉结微动一下,手不动声色地退开。
岑致却被这温度吓了一跳,捏住他要退走的手指,握着手掌,仰头看沈郁亭淋湿的头发和衣服,急切道,“你快换身干衣服,不然感冒了怎么办?”
沈郁亭皱眉,想说他体质好,这么一下还不至于感冒,却听见对面人很是担忧地补上一句,“你的手太烫了,脸好像也很红。”
……他说不出话来了,手还落在岑致手里,他垂眸,忽然想,真的很红吗?
没注意到心里话就这样说出来了。
岑致点头,眉头皱着,也顾不上自己也没好多少,手背在他额上轻轻贴了一下,“额头也很烫啊。”
沈郁亭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看岑致晃荡一下,又沉默着上前一步重新扶住他的胳膊,懊恼地皱了眉,“我没事,就是…就是热的,扶你上床吧。”
不对,他抬头看一眼岑致上铺的床位,视线下滑看见那一截梯子,沉默许久,“算了。”
岑致这个样子,还能上得去床?
“怎么了?”,岑致扶着腰,注意力在他红透了的耳朵上。
连耳朵都红的话,或许真的是太热。
原来他这么怕热啊?
沈郁亭垂眼看他,“太高了,你上不去。”,说完他扶着岑致坐回到自己床上,低头看着他,“先在这里吧。”
岑致一愣,“你愿意让我坐?”
沈郁亭微蹙起眉,“为什么不让你坐?”
岑致给噎住了,沉默几秒,道,“我以为你,嗯……”,他斟酌了下,继续说,“不太喜欢我。”
沈郁亭很郁闷,“我看起来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一语毕,宿舍内陷入可怕的沉默中。
良久,岑致心虚地移开眼睛。
“……”,沈郁亭沉默了。
真有这么小心眼儿?
“嘶”,岑致不小心碰到腰,疼的蹙眉,想起身去找药箱。
沈郁亭看他要动,按住他肩膀,“你要干嘛?”
岑致抬头,睫毛轻颤,“我想去取药箱,里面有能涂的药。”
“我去取”,沈郁亭收回手,问他,“药箱在哪儿?”
岑致说了个位置,不多时,他就取了药箱回来。
半透明的药箱里装满各种各样的药,但都归置的很整齐,被沈郁亭轻轻放在放在床上,岑致手边。
岑致打开盖子,在里面找药膏,沈郁亭就垂眸看着。
取过后药箱没有一点要乱的样子,被碰乱的地方顺手就归了位,他默默看着,觉得这个人倒是真的细心。
岑致轻轻合上药箱,拧开药膏时要涂抹时才发现受伤位置太靠后,抹起来费劲儿。
他试着把手往后伸了伸,只能碰到一点伤处外侧,要涂药的话能涂到,但看不清,只能纯靠摸索。
能涂到就没问题,岑致呼出一口气,一手撩起衣摆,露出半截白的晃眼的腰腹,拇指按着药膏中间,指腹下压,挤出一坨药膏在指尖,手绕过去在后腰上涂抹。
他的力道放地很轻,抹上去的瞬间那块儿还是火辣辣的疼,好在药膏清凉,能压下去一点痛楚。
伤处在后腰,这个姿势实在别扭,背后的衣摆时不时会掉落些下来,把刚抹上去的药膏沾走一点儿,沈郁亭看的直皱眉,犹豫良久,终是忍不住倾身接过岑致手里的药膏,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塞进他沾了药膏的手,“我来吧。”
趴在床上的时候,岑致还是蒙的。
沈郁亭为他涂药,这是他没有想过的事情,可眼下确实是切切实实在发生。
身后人力道很轻,只有药膏刚涂上去的时候会痛一下,然后就没什么感觉了,药效见的蛮快,痛感减轻些许,岑致忐忑的心情也渐渐熄下去。
指尖的药膏经过晕抹由冰凉变得温热,沈郁亭垂眸盯着伤口,长睫垂落,眉眼淡然——个鬼。
他心跳地极快,指尖触碰到岑致腰上细腻温热的皮肤,热度很快就顺着连接处传到更深处。
他一直认为男人脱了衣服都一个样,可到了岑致这里,这个他以往认定的理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岑致双手垫着下巴趴在床上,衣摆拉到背脊处,刚好露出完整的一截瘦窄的腰,因为趴着的动作,腰中间往下那一点清浅弧度展露无疑。
他本就白,偏偏撞到的地方巧妙,就在后腰那一片微陷下的腰窝处,最初还是红的,过了一会儿就慢慢变成青紫,极浅与极深碰撞,色差明显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