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旁的清风道长脸色突然凝重起来,“怎么感觉这了元待程策如自己亲生儿子一般。”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七嘴八舌,好似炸开了锅。
一个穿着道袍的人站出来道:“我听说,这赵靖和好像之前就追过江姝烟啊?”
“真的?”另一个穿着清风观道袍的人接话道,“我怎么听说就是因为他当年没本事,修炼也不上进,江姝烟才没选择他的。”
“才不是,我听说啊,这当年程华和赵靖和都喜欢江姝烟,两人谁也不肯让,就设了一场比试,结果赵靖和输了。”法缘寺一个小沙弥也凑了过来。
“你们说的都不对。”一无极宫小弟子插嘴道,“明明就是那程华强拆了人家的姻缘!”
这话题得劲,众人一窝蜂涌了上去,等着他继续说。
那小弟子顿时得意起来:“据说啊,这赵靖和跟江姝烟本就是一对,后来程华看上了江姝烟的美貌,仗着自己是一派掌门,把人强掳了去,硬生生把人家这对苦命鸳鸯给拆了。那赵靖和不死心,后来便进了玄尘派,一直默默守护。”
“造孽啊!”小沙弥一脸痛惜,“难怪他如此维护程策。”
他这话不得了,立刻引起一位昆山派弟子的揣测:“如此说来,有没有可能其实这程策是江姝烟和那赵靖和的孩子?”
“啊!”
众人均做“恍然大悟”状,连连道:“原来如此!”
“都闭嘴!”
程华气得脸色发青,捂着腹部草草包扎好的伤口,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你们还修什么仙?与那些龌龊肮脏的市井之徒何异?!”
他这一声怒吼成功让众人闭了嘴,登仙台上鸦雀无声。
江姝烟在一侧搀扶着程华,面上虽然神色悲苦,却丝毫不见泪花,她就这么定定的站着,许是眼泪已经流尽,许是心已成死灰。
桑卿轻叹一声,开口道:“既然人都抓回来了,之前的事情就莫要再议论吧。”
秋时点点头,朝众人道:“此事都不许再非议,清者自清,大家都散了吧。”
他说完,就吩咐百伏宫弟子押着四人上路。
“啊啊啊啊!”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惊恐的大喊。
紧接着便是魏子林撕心裂肺的呼喊:“师尊!”
桑卿猛然回头,看到的便是了元拔剑自刎的情景,那血喷涌而出,触目是震人心魄的殷红。
他心下一沉,迅速捂住了沈故的眼睛:“别看。”
沈故只用余光瞥见了一片墨色的衣角,不解道:“怎么了?”
桑卿沉声:“了元……自尽了。”
耳畔是魏子林悲痛的哭嚎,混着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高喊着救人,有人痛斥刚刚传谣的那几人,有人唏嘘感叹,有人冷眼旁观。
江姝烟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她双眼通红,泪水在杏眸中打着旋,她想要冲过去,但是程华死死抓着她的手。
“不能去,否则了元就白死了!”程华低吼。
江姝烟无声的点头,搂紧身侧的程策,转开了头。
人声纷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桑卿和沈故站在较远的地方,一时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紧紧围着了元的众人纷纷退开,一道金光突然从中央升起。
那缕金光升至半空,突然化为了一个个文字,整齐的呈现在众人面前,上书:
吾当年为程夫人所救,与之相识十载有余。程夫人为人温婉亲和,顾大局,知进退,守礼法,吾心生爱慕,但相处之时未曾逾矩,只我一人心有不轨之意。
如今,我以一死以证清白,望今后谣言不在,天地清明。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中突然金光大盛,刺的人双目生疼。
遗书足足持续了一炷香之久,才渐渐散去。
严摩面带悲痛,叫人来收敛尸体。
沈故紧紧拉着桑卿的衣袖,盯着那片金光闪闪的文字。
桑卿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可怜。”沈故没头没脑蹦出两个字来。
“谁?”桑卿问。
沈故看着被白布盖着的赵靖和被人抬走,道 :“都可怜。”
不管是了元长老、程华、江姝烟、程策还是姜渺,甚至是他自己。
秋时一行人已陆续御剑离去,走在最后的程华被两名百伏宫弟子押着,突然停住脚步。
他抬头望来,正好与桑卿对视。
桑卿蹙起眉,凝眸回望。
“或许严摩是对的。”程华突然道。
桑卿立刻警惕起来:“此话何意?”
“沈故与我们终究是不同的。”程华眼眸深邃的看着桑卿,“你如此维护他,真的对吗?他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