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渊异动事情不小,在桑卿的记忆里,好像之前还从未出现过异动如此频繁的情况。
因此,这次可能需要四人商讨出切实可行的办法,然后再去尝试解决,其他三大门派的掌门们,应该会逗留几日。
而这次四大掌门聚首,就是他的机会。
前几日他已经暗中给下面几个有代表性的小门派发了请帖,如今他只不过是玄尘派一个修为低微的闲散长老,若不借助外力,根本无法撼动那个人。
这几日沈故都不用去上课,但两人还是起的很早,因为其他几位长老都在忙,程华就把所有的内门弟子都送到了桑卿这里,美其名曰让他带着小辈们放松几日。
桑卿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把他拘在松雾斋,让一群孩子把他拴住,免得他跑去前面的浮云殿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他面上答应了下来,沈故倒是很不高兴,觉得一帮子人都聚在松雾斋,影响桑卿休息不说,看着他们到处乱逛,还想去逗弄球球,他就很不爽。
“沈师兄!”
韩江雪一进门就看见了窝在三净池边闭目养神的球球,兴奋的拉了拉沈故的衣角道:“那只青玉锦鸡怎么那么胖?好可爱!我可以摸摸么?”
她之前在了元长老那也见过,但那些青玉锦鸡都苗条的很,没有沈故这只圆润可爱。
沈故自然不可能不让她摸,他讨厌的是程策那些人。
“球球有点凶,我带你去。”沈故道,说着拉起韩江雪的手就朝球球走了过去。
魏子林一见,也颠颠儿跟上:“沈师弟,韩师妹,等等我!”
周景自从跟桑卿、沈故他们去了趟罗春庄,也跟沈故亲近起来,追在魏子林身后喊道:“我也要看!”
程策看着几人的背影,嗤笑一声,和剩下几人踏上了石拱桥,去见在一方水榭里看书的桑卿。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过来,而是想跟着程华一起去见其他三大门派的掌门和一起随行来的同辈弟子。
程策有点想不明白,他是玄尘派少主,未来就是玄尘派的掌门,这种场合父亲怎么就不带他一起,偏偏让他和其他内门弟子一起来桑卿这里,真是无聊。
桑卿自然不会管他们,松雾斋这么大,就让他们随便去玩,自己继续躲在一方水榭看书。
沈故带着韩江雪和魏子林、周景几人在三净池边和球球一起玩,有沈故在,球球根本不敢凶,被韩江雪撸的身上羽毛都炸了起来。
魏子林和周景乐不可支,拿沈故给他们的金线虫喂给它吃。
不一会儿,球球就被他们折腾蔫了,扑棱着翅膀往桑卿呆的一方水榭飞,结果飞的太急,一头扎进了三净池里,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另一边,程策和云川、周垣、林长何、耀日、耀月几人在书斋看书,苏木带着他的三个师弟,还有耀云和耀星在外面的花池里研究桑卿种的花草。
桑卿看他们各玩各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起身偷偷离开了松雾斋。
如他所料,程华给他的松雾斋布了结界,恐怕他一踏出松雾斋的门,程华就会知道,但是无所谓了。
他从方物里唤出一簇跳动微弱的涅槃之火,破掉了结界,然后一拂衣袖,踏风直朝小静峰峰顶而去。
片刻后,峰顶的铜钟突然响起,钟声洪亮,余音缭绕,响彻整座小静峰。
浮云殿内,正在和三位掌门客套的程华立时愣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程掌门,是出什么事了吗?”花应不明所以,问道。
程华没有立刻回答,沉吟了下,道:“我去看看。”
殿门被紧紧关上,剩下秋时和花应、秦卓温三人面面相觑。
殿外登仙台,桑卿一袭白衣,立在中央那块高高的字碑上,见程华出来,淡淡一笑。
“兮芜?”程华脸上满是惊诧,“你这是做什么?”
“敲钟为号,我自然是有话想对大家说。”桑卿道。
“你……”程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何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桑卿的视线自他身上移开,他盯着浮云殿紧闭的大门,嘴唇微动:“三位也都出来吧,今日之事颇为重大,在下想请大家一起见证。”
红漆雕花的大门豁然洞开,秋时、花应和秦卓温自里面走了出来。
“兮芜长老!”花应脸上扬着笑,“你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给我们的惊喜吗?”
“阿应,”秋时轻嗔了声,“不得开玩笑。”
花应不以为意:“能有什么事,肯定是给我们准备的惊喜,欢迎仪式什么的。”
一旁的秦卓温盯着桑卿看了会儿,开口道:“我看未必。”
很快,整个玄尘派的人都陆陆续续聚集了过来,不管是长老还是内外门弟子,大家都纷纷赶来,将桑卿站着的那块字碑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