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苏子得知此消息后,再见到乔妘宓浑浑噩噩的,整个人是抓心挠肝,希望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唉哟,甭提了。”宋万贯被曹苏子踢,本是要与她吵几句。可一听她提及此事,整个人哆嗦一下,“当日姑娘误以为陛下杀了秦彦,恨不得他死。可把陛下气得心肝疼!”
“哟!原是如此!”
随着曹苏子一声惊呼,屋里的乔妘宓也不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宗尧听到乔妘宓歇斯底里,一字一句地怪责他杀死秦彦。
他简直是恨不得掐死乔妘宓,省得早晚被她气死!
男人强忍怒气到额角显露青筋,他胸膛上的伤口越发严重,甚至是因为生气,动作起伏太大而撕裂。
可他却不吭半句,握紧她稍微用力便可折断的手腕,脸色苍白,撂下狠话:“乔妘宓,既然你盼着秦彦死,寡人便如你的愿!”
宗尧气急攻心,看向乔妘宓的眼神不由透露着阴狠,令她不禁后怕地颤栗身姿。
宗尧见状更是倏然一沉,甩开怀里冷心冷肺的人:“记得替他收尸。”
冷硬的话一落,他便大步走人了。他若不走,隐忍克制的杀意,真是控制不住突破樊笼。
“宗尧!”
乔妘宓后知后觉她是被宗睿骗了,赶紧起身追宗尧,然而即使她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上,面前的男人仅停留半会,冷眼看她哭得眼眶泛红,不做犹豫离开。
其实宗尧在战场上是生起对秦彦的杀心,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秦彦在乔妘宓心里的位置。
如果秦彦死在他的手里,他与她之间的感情绝非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而是正如此时她误会一般,恨不得他死!
宗尧带着满腔怒火离开,徒留惶惶不安,不知所措的乔妘宓……
曹苏子正与宋万贯嘀咕两位祖宗谁先低头,怎料到多日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她尴尬得,慌乱询问:“姑娘可是要出去吗?”
“大娘,为我梳妆。”
“什么!”曹苏子不可置信的盯紧乔妘宓,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可只见她低眉,轻声而坚定道:“我要进宫见他。”
乔妘宓的话可是震住在场的人。但是,宋万贯倒是可以理解,宗尧将秦家人关押大牢,可不是为逼乔妘宓低头吗?
不管如何,如今乔妘宓不犟了,倒是可喜可贺。宋万贯抬一抬下巴,暗示曹苏子快为乔妘宓穿衣打扮,而他……得赶紧进宫告诉宗尧!
乔妘宓捕捉到宋万贯强压的喜色,她并未出声,只是在交代后,平静如水地推着轮椅回到屋里。
曹苏子见她神色不佳,赶紧跟在后面,暗自叹口气:待会有得闹了……
*
皇宫内,本应该准备登基大典的男人,正身着宽松衣袍坐在床榻边,眉眼间可见病态。
“陛下汤药已经备上了,先服下吧,凉了,药效会缺失。”
自从宗尧登基为皇,单公公是察觉到他越发琢磨不透了。即使他伺候宗尧已久,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触怒到。
单公公双手捧着托盘,弯下腰,姿态摆得极低。
而宗尧周身阴沉,轻咳几声后,手指瘦若凸骨揉着眉心。
琼玉雕镂的大殿内,众人大气不敢吭,恨不得缩在某个角落里。
一阵后,男人终于不耐烦地开口:“退下。”
“可是陛下您的病情……。”
单公公担忧的劝解,然而宗尧摆手不愿再听。
单公公无可奈何,知道他如今心里不舒坦,只得准备与宫人离开。
恰逢此时,单公公见到急不可耐的宋万贯被宫人拦在殿外:“快去禀报陛下,我有要事告知他。”
“何事如此紧急,莫不是大人家里着火了?”单公公挥摆拂尘,挺拔站在宋万贯面前,尖声讽刺。
“你懂什么!”宋万贯虽被阴阳怪气一番,但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他火急火燎的嚷嚷:“你可知,姑娘马上进宫了!不到半会的功夫,她准保出现在宫门前!”
“此话当真!”
单公公被突然的消息,惊得双眼微瞪。乔妘宓可是一万个不喜宗尧的,两个倔葫芦似的人,先低头的,肯定是宗尧,如今可倒好,居然是最不可能的人先示好了。
“当真,当真。”宋万贯搪塞过去,不顾宫人的阻拦,闯进去:“陛下,您家姑娘来了!”
“咳……。”宋万贯风风火火地到殿内,见到宗尧神色阴寒看向他,顿时呐呐低声:“姑娘方才告诉我,她准备到宫里见你。”
宋万贯原以为会得到嘉奖,或者宗尧的情绪得到缓和,谁知道,他面色更是黑得不行!
惹得宋万贯心惊胆跳地跪下,不敢做声,我的娘,陛下究竟是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