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妘宓一口一个姨母,亲昵的语气顿时令陈华玥面露不悦了,她抿嘴,夹枪带棍的酸人:“我的姑娘,你个不长心眼的,这儿些个物甚应该经过自己的手才妥当,其他人再可靠,终究是外人。”
乔妘宓一听此话可不乐意了,将绣到半成的披风放下,态度一如既往的柔顺,但话里带刺:“母亲,姨母待我如亲女,若是处处提防她,我便忒不是人了。”
陈华容拍打软椅,摆出母亲的姿态,斥责:“宓儿,你怎的如此看待母亲,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您告诉我何意?”
陈华容随口胡揪,不曾想被乔妘宓反问一句,倒是i一时语塞,不知从何回答。
陈华容看着自家闺女越发沉着的气质,似乎与陈华玥越发的相似,心里瞬间堵的慌。
陈华容自然欢喜乔妘宓与陈华玥走得近,但是当两人的感情超越她时,她便不舒服了。可她亦是深知当年的事,甚至长期以来待乔妘宓有亏欠,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思索片刻后,陈华容缓一口气后决定暂且忽视此事,她转移话题突然问:“我今日前来是有事问你,被你的一番话倒是忘记今日前来的目的。我的姑娘,你告诉母亲,你失踪的事儿可是与太子殿下有关?”
乔妘宓不曾想,她与宗尧的事儿居然被陈华容知道了,但她仍旧不愿承认,低声告诫:“母亲,请您慎言!”
乔妘宓不作假的警告,倒是令陈华容的脸色瞬间一白。
其实陈华容亦是知道此事孰轻孰重,若是谣言传出去,她一家老小的脑袋不够砍的。她虽然心里惶恐,但仍旧倔强的反驳:“此事可不是我妄加揣测。前几日我听到你的姨母与彦儿在嘀咕几句,恍惚间听到,你和太子殿下的名讳。”
“如今表哥的身份你亦是知晓的,他在朝中地位尊贵,受四皇子尊崇。兴许是姨母担心表哥与太子殿下对立,在朝中出现问题,便关心他,顺嘴提及我一句罢了。”乔妘宓低垂眉眼,埋头绣着未完成的披风,语气再正常不过的解释。
陈华容眉头紧皱,将听到的话与乔妘宓今日的解释仔细琢磨不透后,最终作罢:“宓儿坐着吧,改日母亲再陪你闲聊。我与其他官员的夫人有约,先出门了。”
陈华容是个耐不住的寂寞性子,而乔妘宓与她关系疏离,两人坐在一块皆是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她便觉得沉闷无趣,索性走人了。
“恩,母亲慢走。”乔妘宓早已知晓陈华容的秉性,知道会如此,甚至若不是今日来试探此事,或许她可无甚心情坐在这儿。
待陈华容的身影不见后,乔妘宓轻微的叹口气,亦是不再纠结缘浅的母女情分。
但正当乔妘宓要继续忙手里的绣活时,便被匆匆小跑而来的曹苏子打断。
曹苏子满头大汗,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待缓过来后,她焦急的回禀:“姑娘,出大事了!”
乔妘宓见到曹苏子忧心忡忡的模样,未在意,毕竟如今她一家子皆平安的在京城。本是以为她定是小题大做,笑而不语:“大娘先喝口茶,何事令你着急忙慌的?”
曹苏子接过茶水未饮,立即将来意告诉乔妘宓:“姑娘,您不是与顾槐越有交情吗?现今他十之八九是……阵亡了。”
乔妘宓瞬间心惊不已,杏眼睁大不可置信极了:“什么,他怎会出事!”
作者有话说:
相信我,我消失的日子里是下地给地主干活了,呜,腰酸背痛,屁股都疼!
第73章
自从曹苏子随乔妘宓回京后,她便担心宋万贯在前方作战有危险,于是经常写书信给他。
因而此次曹苏子收到宋万贯的家信,立即得知顾槐越命悬一线的消息。
曹苏子知晓乔妘宓与他交情匪浅,思前想后决定告知她一声。
而果然乔妘宓果真震惊不已,曹苏子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试探性的问:“姑娘不似会与顾少爷相识的,如今怎会……?”
曹苏子所想的,亦是宗尧揣摩的,以乔妘宓的性格怎会乐意与顾槐越此等吊儿郎当的人有接触。
乔妘宓胸口起伏不定,杏眼略微感伤的轻抬瞧一眼曹苏子,随后镇定下来,自顾自的倒一杯温茶,饮一口后,感慨:“他是个福大命大的,万不会折在战场上的。”
“哦?此话怎讲?”
在曹苏子的追问下,乔妘宓将她与顾槐越的初识的事娓娓道来……
而远在荆州的顾槐越,亦是回想到此事。
战争是残酷的,伴随的必定是无尽的死亡。即使是狡猾的顾槐越,亦是如此,在他与宋万贯产生争执的时候,王将军再次趁着夜色突然袭击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