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妘宓在睡醒以后居然看见曹苏子,她是惊讶极的,但由于当时身体不舒服,只是简单问几句,仍记得似乎是因为宗尧怀疑她离开的事,曹苏子是帮凶之一,一时气恼,便将人打发到她这儿。
乔妘宓走时担忧的事儿发生了,她自然是愧疚不已,索性便留下曹苏子。
可如今回想起来,宋万贯当时不曾出言相劝吗?
而曹苏子自是知晓乔妘宓的担忧,出言打破她的疑惑:“您是知道宋万贯的德性,他于太子殿下是唯命是从。太子殿下的话,便是天,他一经下令,宋万贯即使不愿,亦是会同意。”
随即曹苏子与乔妘宓笑闹:“啧,瞧宋万贯的奴性,偶尔我甚至觉得他与太子殿下是搭伙过日子的人。”
乔妘宓瞬间被逗笑了,她眉眼含春水弯弯带笑:“若是宋大人听到,非怪责我俩在他背后嚼舌根。”
曹苏子一听此话,顿时拍打大腿:“他敢,瞧我不收拾他服服帖帖的。”随后见到乔妘宓无戏谑摇头,她略显尴尬的回归正题:“姑娘,你莫担心我与宋万贯的事,倒是你的腿疾如何了?”
乔妘宓因曹苏子的一滞,她神色落寞的轻抚双腿,口吻伤感:“自从断药以后,加之几经波折,如今我的腿疾与从前相差无几。”
曹苏子见不得乔妘宓伤心,赶忙补救:“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姑娘,您放心,待回京后我立马为您医治,保准不用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如初。”
曹苏子夸下海口后不免心虚,虽然她在荆州与几位医师一同医治乔妘宓的双腿,但绝大多数是他们拿定方案,她施针。再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太子殿下若是不出钱出力,亦是难办。
可,既然太子殿下将她送到乔妘宓的身边,想必是早有安排了……
一旁的乔妘宓倒是并未在意曹苏子的话,她的腿疾若是真容易治,当时在荆州便应当痊愈大半。
毕竟如今回想起来,以男人的身份,请来的医师定当是世上数一数二,加之耗费大量珍贵的药材,仍不见好转,怎会像曹苏子口中的如此简单。
乔妘宓不忍曹苏子为难,连忙宽慰:“顺其自然就好,若是过于执着,只会庸人自扰罢了。”
意喻不明的话,令人浮想联翩
此时马车亦是停了。
秦彦方要踏步前来抱乔妘宓下车,但曹苏子已经先行一步。
曹苏子轻而易举的抱起乔妘宓,见到止步不前的秦彦仍不忘笑声招呼:“秦大人,您一路辛苦,服侍姑娘的事儿,不必您操心,有老妇在。”
日后她功成身退,怎的也要向太子殿下讨赏,曹苏子不禁暗自窃喜。
恰巧此时宗睿路过,见到面色暗沉的秦彦,再看一眼走远的主仆二人,不禁讥笑:“秦彦,既然她有人伺候了,你无事可做,不如为我推轮椅吧。”
秦彦侧眸看向宗睿,冷不丁的出言反讽:“殿下若是也伤到手了,臣自然会为你效劳的。”
“秦彦,你放肆,居然以下犯上,!”
宗睿气急败坏的怒斥早已大步走远的人,无处发泄的他瞪一眼随后而来的乔景明,阴阳怪气:“乔大人,你家的人委实是不错,一个比一个厉害。”
乔景明一听,停住了脚步,向宗睿恭敬行礼:“多谢四殿下夸赞,微臣亦是如此觉得。”
宗睿向来遇到皆是朝堂上人精,何时碰到一个直性子的人,他略微不知所以的凝视这儿个温和带笑的下臣。
不知乔景明是装傻充愣,亦或是其他,反正宗睿是知道他为何久久不升官的原因了。
……
与此同时,客栈里的掌柜听到动静后,立马出来迎接人。
风韵犹存的女掌柜见到身穿锦衣华服的一行人,知道是大财主来了,更是两眼发光,喜笑颜开的招呼:“客人,您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宗睿环顾四周后,见到只有几张陈旧的木桌椅子,而另一桌的客人毫无形象可言的用手大口吃肉,他更嫌弃无比,满是不耐烦的吩咐:“天色已晚当然是住店了,赶快命人收拾几个上等的房间,记得再备上热水,我要沐浴更衣解解乏。”
侍从随之从钱袋里掏出几个银锭。
掌柜见识早把宗睿盛气凌人的态度抛之脑后,快速将钱收入禳中,开心的眼尾笑出了一条细纹:“是,我马上为您准备。”
而秦彦在踏入的客栈时,亦是不动声色的皱眉。但他并不是嫌弃店内寒酸的布局,而是察觉住在里头有异样。
住店的几个人不似简单的农村野夫……
宗睿却恍若不知的斜视一眼秦彦,嗤笑:“银钱我给足了,不必杵在那替店家看门。”
乔妘宓待人有礼,有分寸,即使不喜欢一个人亦是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