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腾地坐了起来,纤纤素手纂成拳头,就如同饶痒痒般落在了定北王胸膛上:“王爷,你怎得连我一道都骗了!”
定北王大掌一伸,将她两个拳头都攥在了一只手里,将她放于水晶枕上,给她盖好薄衾后,他也躺在她身侧,指腹摁了摁额角,软和地说:“夕夕乖,昨夜一宿未眠,陪我歇会,等醒来随你处置。”
王竟夕睁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他:“太妃还道观之中,怎能陪你……陪你……歇息!”
定北王笑不出声,胸膛震动:“安心,太妃已经让平阳接走了,不到晚食不会回来了。”说罢便环抱着她的腰,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王竟夕瞧见他眉目间疲惫不堪,眼下都有了一片淤青。心疼极了。还立于半空中的手也顺势搭在了他的腰上,闭上了眼。定北王嘴角上扬,渐渐入了梦乡。
从后院回到王竟夕寝殿的芸香被汪福全客气地拦在了殿外:“芸香姑娘,王爷在殿内。门外伺候。”
芸香朝他点点头,也坐在殿门前的芜廊下。殿内静悄悄地,芸香听不到任何声响。
三盏茶后,汪福全来到她身边轻声道:“奴家不便在道观吩咐,还请芸香姑娘着人先备水。”
芸香惊得快叫出声时又捂住了嘴,定了定神后,有些气息不稳地道:“备水?”随即又脸色微红点点头下去了。
直到午初一刻也不见唤人入殿内伺候,汪福全恐伺候不周,想靠近门听听动静,不想换来的却是雪豹从鼻腔发出的低沉警告声。随同警告声一同传来的是一声声娇哼之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听得汪福全耳红心跳。
他正欲转身离去,突然听到里面叫:“汪福全备水!”王爷也太行了,快两个时辰后才叫水,真不愧武将中的佼佼者,沈太妃想抱孙儿的愿望约莫很快就达成了。
王竟夕面颊烧红,连耳朵都是红的,未着寸缕地躺在薄衾中,尽管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小脑袋,然薄透的丝衾尽显玲珑曲线。
看着定北王走到盆架的沐盆前,低头净手,他手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尽管手指上覆着薄茧,仍是漂亮极了。况且刚才的薄茧让她有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定北王除了褶袴的腰部以下位置有些褶皱凌乱,一身紫色常服衬出他修长健壮的身材。他薄唇红润,面上泛着计获事足后淡淡的笑意,与他原本浩气凛然桀骜不驯的神情交织在一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作者有话说:
汪福全,你想太多了!
第34章 算账
◎若为死境,当以本王之躯换得公主一世平安◎
定北王将手中的锦帕拧好走了过去,王竟夕慌忙低下了头。
“夕夕,不用偷偷瞧,光明正大地看,我乐意之至。”
坐在床边,拿起她还有些粘腻的手,仔细地擦拭起纤纤玉指来,一根又一根。
瞧见她嘴角边洇出了些口脂,用右手食指的指腹给她轻轻拭去,却见这姑娘盯着他的手指,不愿直视,脸蛋往里偏了偏。
定北王见她似乎是嫌弃,用幽深的眼眸含笑地看着她,食指在她脸蛋上挑衅似地摸索着,喑哑魅惑地道:“夕夕这是嫌弃了?可我瞧刚才夕夕喜欢的很呢!”
又拿起她的右手,贴近鼻子嗅了嗅,还残留着淡淡的栗子花味:“可我却是很喜欢夕夕的手呢!”
听他这么一说,王竟夕只觉脑袋轰地一声响,脸上略微褪去的潮红又涌了上来。想起刚才榻上的不堪,王竟夕用妩媚含光的眼睛躲躲闪闪地瞧着他:“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什么?”低头又轻轻在唇瓣上留下一吻。
“没有……嫌弃。”她的头在说罢这句话后,都快埋到被子里去了。
“嗯,我知道夕夕没有嫌弃,”突然伸手去摸衾被下王竟夕试图掩盖的地方,嘴角上扬道:“小娘子就是水做的!”
他竟然知道了!刚才他就知道了!这下王竟夕彻底就头埋在了薄衾里,不愿露出了。
怕她真的羞恼了,连同薄衾一道将她拦腰抱起,往湢室走去:“汪福全,着人收拾寝殿。令人回王府取我换洗衣服来。”
将她放于浴盆中,柔声道:“夕夕,莫羞,郎君喜欢的很。我叫芸香进来伺候你。”见她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那你不沐浴么?”王竟夕有些疑惑。
定北王转过身来,坏坏一笑:“这是邀我一同沐浴么?”
羞恼地王竟夕用手捧起一把水,摔到了他身上,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我去偏殿用凉水便好,冬日在陇右沐浴多是凉水。”
定北王出了殿门往偏殿走去,只见汪福全在后头紧赶慢赶地跟着,低声道:“王爷,换洗的衣物奴早就派人取来了,放在到偏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