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四百斤的话,那每个人一天就能拿三十四文钱了。一天三十四文,一个月就是一千文,不用出村子就能拿到这个工钱,这种好事搁以前哪有?”
众多村人:“……”
这种好事搁从前的确是没有。
一个人是一千文,一家出两个人,那一个月就是两千文了。
妈惹,以前真没这种好事啊!
庄丰收将众人火热的神色收入眼中,又继续道:“所以,都记着黎荞的好,是黎荞给了大家伙儿这个机会,而且还主动让利,很多富人都是为富不仁,他富了待乡亲们却是仁了又仁,仁上加仁。”
“今后黎荞和竹哥儿若是遇着什么事儿,大家伙儿都要上去帮忙。”
“若个别人不知道感恩,那今后就不能在作坊里干活挣钱了。”
说到最后,庄丰收语气严厉了起来,神色也变得严肃。
他的眼神,在黎黍和黎稻身上扫来扫去。
至于刘翠,这家人根本没资格进作坊干活,所以他懒得给眼神了。
黎黍:“……”
黎稻:“……”
气死了。
有心撸袖子和庄丰收争辩,但谁知道这时其他村人也都看向了他们。
并且还七嘴八舌的开喷了。
“黎黍啊,从前你怎么样大家伙儿管不着,但从今往后黎荞是整个村子的大恩人,你要是敢去找黎荞闹,那别怪大家伙儿不客气哈。”
“就是,还有黎稻,别仗着是长辈就老想着从黎荞身上占便宜,也不看看你自己给了黎荞什么,大家伙儿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今后可要少作妖!”
“啧,其实我倒是希望他们继续作妖,这样他们就不能在作坊里干活了,他们退出去,那肯定有人补进去,说不定就是我家的补进去,这样我家就有三个人挣钱了,一个月三千文呐!”
“咦?是这样哈。黎黍,黎稻,你们俩继续闹继续作,快造福乡亲!”
“牺牲你们两家,造福其他乡亲,大家伙儿会记着你们的好的!”
……
一时间,想明白的村人竟是开始朝着黎黍、黎稻喊话。
黎黍、黎稻两人自是气的要死,眼瞅着要吵起来了,庄丰收立马制止。
他忙着呢,哪有空看吵架。
“说完了分成,那我再强调一下惩罚。今年应该没人能泄露方子,但今年之后就不能保证了,所以,谁要是泄露了,不仅要赔钱,还得随我一同去官府见官,而且一家子都得被赶出村子,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村人齐声回答。
泄露方子啥的,干这事的代价太大了,可不能做。
而且,不但自己不能做,也要防着别人干这种缺德事,万一方子泄露了,那他们村子的作坊就运行不下去了。
这是在毁他们的钱路啊。
就在村人下定决心今后要盯的紧一些时,庄丰收又发话了,谁家愿意去作坊干活的,找他报名。
今天得把具体的人选定下来,还要把作坊的地点定下来,然后连夜开工。
多耽搁一日,那就少赚一日的钱,必须加快速度。
于是,这天下午,三柳村的村人是相当忙碌。
进了作坊就不能随意出来了,这个人选必须要商定好。
黎荞这边也挺忙,他亲自上手做红薯淀粉。
早就猜到这种情况了,所以他上一次做的红薯淀粉足足有五十多斤。
但明日他要拿着红薯粉条和凉粉去望月楼推销,所以得多做一些淀粉,免得续不上。
正忙碌着,刘翠和陶萄竟来了。
这母子两人态度极其好,为上次在黎荞家瞎嚷嚷一事向黎荞和陶竹赔罪。
这一次的红薯粉条作坊,黎黍、黎稻两家都能进去干活,她家却是不能。
于是这母子两人为钱低头,特意过来给黎荞、陶竹道歉。
之前的玉米,黎荞没和她家计较,她家也能给望月楼供货,是以刘翠以为黎荞早就不生她家的气了。
可谁知道黎荞会在红薯粉条作坊这里卡她!
和作坊里的高工钱比起来,玉米算什么啊,就是把家里今年种的玉米全部卖了,那也只能抵得上作坊里一个月的工钱!
面对着刘翠和陶萄的讨好赔笑,黎荞神色淡淡的,他倒是不在意上次这母子俩的闹腾,但是,他在意陶萄欺负过陶竹。
所以,想进红薯粉条作坊,今年是绝对没戏的。
至于以后,那得看他心情。
刘翠、陶陶两人无功而返,他们倒是想多哀求一会儿,但现在全村人都盯着黎荞家,他们过来时有几个村人看到了,并且跟过来了。
这几个村人不让他们多打扰黎荞,他们只能离开。
等刘翠和陶萄走了,黎荞看向了陶竹:“竹哥儿,我是这样想的,等明年看看这家人到底改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