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好心,便带你启程,亲自去接他的尸。”
话落,盛衡朝着身后士兵点头示意了下,便立即有两名士兵上前,准备抓住宋抒然。
原来,盛衡来此抓她的目的是为了带去沙场威胁盛祁。
这样说的话,眼下盛祁与父兄的情况并未有她想象得危机,不然盛衡也不会大费周章带她前去。
不过,盛衡怕是打错了算盘,也低估了现在在沙场之人以戌京为先的决心。
若是像原书中以她为人质,要挟宋宏前去沙场,宋宏定会照做,但若是一早就叫宋宏知晓要与烊芜同盟,即便是委屈了女儿,宋宏也不会做出叛国之举。
想来盛祁和兄长也定会如此,所以就算带她去了,也威胁不得什么。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再见一眼盛祁了,而且死后还有可能真的回到现实生活中去。
宋抒然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缓缓阖上眸,不做挣扎。
树林间忽一道劲风拂过,枯黄落叶被转着旋刮起,急迫且杂乱的脚步声从后面响起。
“咻——咻——”
随即便是利刃划破长空的声音,宋抒然才刚感觉有两双手臂向自己伸来,便听到有什么东西闷闷射入来抓自己的人的身体,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宋抒然被这突如起来的动静吓得睁开眼,看到本应抓自己的人胸口中箭,倒在自己和寒月两侧。
在场所有人瞬间慌乱,盛衡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应声倒下,最后又有两根长箭直直射来,一根射穿盛衡的玉冠,另一箭则正中盛衡持剑的手臂。
盛衡吃痛闷哼一声,重剑摔落地面,震起枯叶飞扬。
本被整洁束起的头发散落,犹如鬼魅一般披散着。
盛衡捂着右手臂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原本应在不远处把守的士兵早已被杀,取代的则是一水的御卫司兵将。
而理应在沙场等着被他威胁的盛祁,正身着黑色战衣,手持弓箭,威风凛凛地站在他面前。
“四哥恐怕要多为自己费心了。”
盛祁收起弓箭,径直朝盛衡走来,看似漫不经心,声音却分外阴沉。
他定于盛衡身前,背手看着眼前狼狈的兄长,眸中未有战胜的喜悦,而满是悲凉。
“戌京四皇子盛衡、首辅齐广卿谋害戌京百姓,联合烊芜叛国通敌,拿下!”
话落,御卫司兵将迅速上前,才要抓住盛衡的手臂,却被盛衡挣扎开来。
“放肆!本皇子亲接父皇之托,将前去沙场,谁敢动本皇子?”
“父皇敢!”
一道宏亮的声音从御卫司兵将身后现身,拿着圣旨,走了过来,“四哥,烊芜将领已被活捉,你暗置在军中的副将也已招供,齐大人也已被带去监察司,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这一句句仿若晴天霹雳直直击中盛衡,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转瞬间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傲慢,冷哼一声:“你不过是娶了宋家小女才有了如今的主动权。”
他想暗讽盛祁不过是沾了宋家的光,他与他并无区别,都是一心向权之人,甚是并不比自己好。
盛祁面对他的暗讽却是不以为意,微微侧过身让开路,在御卫司的兵将带盛衡走时,才又缓缓道:“为何我能娶,而你不行?”
这话未给盛衡再回应的机会,御卫司兵将人直接带到盛裔身前,交由盛裔处理后续。
听到众人远去的声音,盛祁直接蹲到地上,抬眸瞧了眼还紧紧搂着寒月的宋抒然。
“寻宇,带寒月去治疗。”盛祁唤了一声自己的暗卫,吩咐着,“顾风去荒山,把所有人都先接回宋府,有受伤的人找御医医治。”
一切安排妥当,他才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宋抒然被划伤的脸颊,心疼道:“放开她吧。”
宋抒然抬眸呆呆地看了看盛祁,这才松开抱着寒月的手臂,下一瞬整个人就被盛祁抱在怀里。
“盛祁?”
盛祁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抚似的:“我在,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原本并没有觉得有多辛苦,却在听到盛祁这样说后瞬地眼泪汪汪,方才在与盛衡对峙时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已全数用尽,眼下她终于能做回可以委屈撒娇的那个女子。
“你们到底有没有抓奸细呜呜呜?”她哭得厉害,在盛祁怀里瘪着嘴,不停抽泣着,却还不忘蛮横地质问盛祁。
盛祁轻拍着她的后背,听到她都哭成这样还惦记着沙场上的事,无奈浅笑着。
稍稍调整了姿势,将人横抱在怀中,直起身子:“先回府,我慢慢与你说。”
*
马车停在七皇子府前时,东福早已在府外候着。
瞧见宋抒然脏兮兮地下了马车,脸上还有伤,原本笑盈盈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