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盛祁能够未来无阻,她才能真真正正改变自己和宋家的命运,所以让盛裔有所作为,而不再是个拖油瓶很是重要。
这话她自认为自己说得没问题,却不成想瞧见盛祁的浅笑僵在在嘴边,剑眉忽地蹙了起来,脚下步子也顿住了。
“你这般助我,还只是为此吗?”他语气极为严肃,其中还带有一丝试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叫宋抒然为之一愣,见她没有反应过来,盛祁眉头敛得更深了,又再度开口确认:
“叫顾风去宜南与我传递消息,叫盛裔跟着你父亲学本事,都还只是因为你要与我联手而已吗?”
宋抒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盛祁此刻与她确认这件事是何意?
她自然是希望能与他联手打败盛衡,再无后顾之忧,可眼下也确实有些东西在她心里发生了变化,但这变化自己若说出来,可会扰了他的心?给他徒增烦恼?
她心里拿不准,所以不敢妄言,这副一个字都不肯说的样子,在盛祁眼中却成了默认。
盛祁望着她的眼神渐渐沉暗下去,接着松开了牵着她的手,径直先朝着马车走去,步子略有急迫,似是不愿再与她继续谈论此事,也像是逃避一般。
再之后的几天,盛祁都出奇的忙碌。
恢复御卫司的当值后,便早出晚归,即便是回了府,也经常夜请荣大人前去书房商量要事,甚至太晚就直接在书房睡下了。
他这般繁忙却也都是为了要事,但躲避她的意味极深。
如此日子重复到第七日时,宋抒然再也忍不了了,先前与她已相处得那般融洽,怎地突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她见今日盛祁又没有要回寝屋睡的意思,直接盘腿坐在床榻上,叉着腰琢磨着盛祁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日之后就甚是不对劲,突然之间问她这么帮他可还只是为了与他联手,再之后就开始刻意躲着自己。
这样一副表白后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就选择逃离的样子,盛祁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如此荒唐的想法从脑海中迸出,吓得她整个背都挺直了。
可若是仔细想想,一切似乎都是有迹可循。
她成亲前那般与盛祁闹,哪怕是诬陷他对自己始乱弃终,盛祁也从未真的置气于她。
娶了她后还百般照顾她,不计较她一再的欺骗,去宜南时听她的嘱托给她写信,从宜南回来还特意给她带了手信,之后还专门为她补上了成亲礼的最后一环,与她一道回了宋府。
明眼人都可看得出盛祁对她甚是信任,对她没有任何隐瞒,甚至将自己看重的门客都介绍给她。
这些是不是都代表盛祁对她是有意的呢?
不然城府如此深的人怎可对她毫无防备,百般信任?
想到如此,宋抒然心里忽地一明,忍不住大喜,她匆忙下了地,外披都未着就直接朝盛祁的书房赶去。
若盛祁真是心悦自己,那她在这段意外的感情之中不就不是被动的一方了吗?
可无论是原书里还是现在,盛祁接触的女子太少,究竟盛祁的心悦是什么样的,她也摸不清。
她本曾想盛祁对自己若是无意,那她日后假装潇洒与他和离,绝不耽误。若现在已然不同往日,那她若是不和离了,是不是也不算对盛祁不公?
不如就试探罢了,反正现在盛祁笃定自己对他没意思,万一是自己会错意了,也丢不了什么面子。
想着便走到了书房前,里面果然还明着烛。
她深吸一口气,才刚走上前,还未来得及敲上门扉,盛祁略带不悦的声音就从屋内传了出来。
“我方才已说过今日依旧在此就寝,东福你若再敢多言,我不会手软。”
第63章
◎这次与盛祁的冷战应该是结束了吧?◎
从盛祁的语气听得出他确实心情不佳, 宋抒然站在门外有半刻犹豫,自己是否还要再进入?
举棋不定之时,门扉被从里拉开, 那屋里的人眉头蹙得极深,才正要训斥, 瞧见站在门外的是她, 忽地一下哑了火。
薄唇微张, 深邃瞳眸微颤着, 能从中瞧出些惊讶和猜疑, 盛祁似乎连呼吸都忘却了,更不要提说上一句话,最后还是她打破了这安静。
“殿下成亲时还说要与我感情和睦, 不叫旁人瞧见碎言,可已几日故意躲着我,晚上也不回寝屋就寝, 这是要如何感情和睦?还是说殿下已做和离打算了?”
和离她是故意提的, 虽说有些作, 但她知晓盛祁定不会真的与她和离,即使现在正在她招惹他的气头上。
果不其然, 这话才刚说出口, 盛祁抿住了唇,那双丹凤眸也眯了起来, 不快地审视着她。
宋抒然并不畏惧, 她绕过盛祁走入书房, 瞧见书案上堆满的书卷和康绍帝给他的奏折, 这人说忙却也不是什么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