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忒厉害了啊!”颜娧崇拜讨好的大眼滴溜地转了好几圈。
杀意凛然的冷冽对峙不多见啊!
“被妳说得好似该取了他命,否则如何对得起妳这一声厉害?”舒赫捻着胡髯,偏头瞧了不知话里有几分真意的小师妹。
颜娧被那洞悉透彻的眼眸给看得头皮发麻,唇际不由得抽了抽,为难问道:“真杀了他只怕我们都离不开东越了啊!”
“呵!”舒赫似乎听到天大笑话地睨着小师妹,忍下想拧她耳朵的冲动,糟心问道,“妳真想走几个拦得住?”
不说她那身深藏不露的武艺,走不走都在她一念之间罢了!加上带着回春,想破除东越禁制随意进出有多难?不就看她走不走而已?
她想当一株不开花的水仙,难不成还要他陪着不成?方才探得答案的隔应,这会儿仍硬生生卡在心坎里,没那么简单过去啊!
“师兄们花了十几年都还没办成的事儿,难道舍得抛下?”颜娧试探问。
舒赫拂尘轻敲着臂膀,眸光似笑非笑地睇着言不由衷的小师妹,不由得讪讪笑道:“小师妹那张金口一动,还怕没人帮忙办事?”
哎呀!她被内涵了啊!
“师兄~~”隔着最大距离,扯着道袍衣角,软糯嗓音赶紧送上几句呵哄道,“我这不是担心鱼雁往返,容易耽误更多时间嘛……”
“别!妳可别!”舒赫如遇上豺狼般惊恐地扯回衣袖,连带退了几步,颤抖抬手道,“牛鼻老道经不起小师妹这番折腾。”
咦!貌似...她又被拒绝了?这群男人愈来愈难伺候了啊!
再这样下去,日后她怎么到处讨好?
第605章 添堵
不情愿地努了努小嘴,颜娧蹲回丹炉前,拿起炭夹正想戳戳落在炉底五彩粉末的灰渣,还没得手便被舒赫提起后领丢到一旁去。
舒赫惊恐不已地将炉底粉末,尽数扫入早备在一旁的冰玉匣内,待确认没有任何疏漏,回身气急败坏地问道:“妳在作甚?”
没理解为何被这么一丢,颜娧捂着发疼的额际,拧着黛眉问道:“整理炉灰啊!”
“那可不是炉灰!我准妳动了?”舒赫将匣子藏回房梁,心惊不已地捂着胸口道,“没告诉过妳愈是美丽的东西毒性愈大?
我熬了几天几夜才将美人茄给炼化,真被妳给搅和了,短时间要再寻到一株美人茄可不是再上南巅能解决的事,盛夏能勉强寻到初春的美人茄,立了秋还能找着?
这娇贵的毒物即便被炼化,稍稍不甚也能如同美人脸般说变就变,粉末一旦被搅动,便会旋即逸散,吸入者开始只是呼吸过于急促,再吸入多些陷入幻觉死亡都是刚好而已。”
颜娧听得嘴角抽了抽,后怕地问道:“师兄,让我同这么危险的东西共处一室那么长时间?”
“我应付厉煊才多长时间?不动它能犯得着妳不成?”舒赫睨了不知死活的小师妹,随后走向陆淮,衣袖一挥,提气动念,尘丝恍若有了生命般,将人缓缓打横悬浮于腰腹前。
自知理亏被念得脖子一缩,颜娧什么也没敢再说,见人终于被拉下横梁,赶忙来到陆淮身边,想问出口的满腔话语全绽在眼底。
被那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眸给瞅得又气又好笑,舒赫不由得朝立秋瞥了眼,无奈问道:“你们养的骄纵任性,难收不难收?”
立秋被问得先是一笑,自知不妥地敛起笑颜,恭谨福身道:“姑娘一直都是个好相与的。”
“这哪是好不好相与的问题?这性子几个人能制得住?”舒赫脸上掩不住的愁苦,师父坑惨了几个师兄弟啊!说都不说一声就这样撒手人寰的?
原本无法理解师父的决绝,如今看来竟也是对他们几人的考验,考验何时能察觉小师妹是神后传人?
光想都闷啊!
“包括我们家姑爷,想的都是如何让姑娘欢喜。”
立秋说得极为恳切,听得舒赫又是一阵刺耳。
谁不清楚承昀那浑小子,什么不依,专依了摄政王承澈那套宠妻无极限的法子!小师妹说的就从没有过不字!
摇着头又将尘丝没入陆淮体内,舒赫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师妹,圆籽荷在他体内也有了年岁,能恢复多少我无法作保。”
“不管记得多少,能帮白露寻回一个爹都值得。”看着陆淮脸上逐渐有了血色,颜娧揪紧的心也缓和了下来,别有深意的眸光瞟向立秋,唇线勾了浅浅弧度道,“立冬在临辉城出的事儿,越城这里又参与的多少?答案定在他身上。”
亏得世人尚未得知归武山与剪忧山的关系,方琛临去收徒之事更无从宣染,北雍后宫之事又藏得极为隐晦,更别说十几年前早已安排师兄们入越,几人又从不曾自报师门,谁能得知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