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北雍回传来的消息,屡次有人企图劫走施大姑娘,若非双雪机灵可能早被得逞。
与厉煊相处多年,难道他会傻?
借着探子叫他知晓厉峥并为返回封地,也顺道叫他不经意的知晓厉峥多番叨扰敬安伯府之事,拆了两人各自谋画的合作关系方为上策。
否则也不会四处故意留下足迹,梁王地界加上烫手的寻人告示,自然有探子会注意到有人被跟踪的他们。
灯下黑是安全,如若无法继续藏身暗处,那么自然要摊在两人皆可见的康庄大道之上,谁动也不是啊!
“白牡丹重回茶王之位并非难事,厉煊既然揽了斗茗的活,虽不想让厉耿太好过,看在舒师兄份儿上也不敢太过造次。”颜娧中肯分析着。
斗茗结束,白牡丹定能再次回到贡茶的地位,视茶如命的东越皇族能抵御那份特殊的口感与香气?不就是想要那份以茶明志的尘心洗尽意难尽?
这点在她寻来茶种前早已知悉,也是为此才会坚持入越亲自焙茶啊!
说东越皇族附庸风雅,也好沽名钓誉也罢,能帮助晓夷大泽重回富庶之地尤为重要!
“总要想办法给梁王宣厉耿入京的机会,否则如何光明正大的入宫?”承昀长指抹去她额间烦忧,催促道,“再想下去净房的水不是冷了就是漏完了,尽管安心,有我在此处守着。”
离了织云岛迄今,哪有机会好好梳洗一番?心知她体恤处境困难嘴上不说,但哪个女子不盼着能有机会好好沐浴,换上干净衣裳?好容易能够为她寻到干净衣裳,能不催促她?
“不过要带上姊姊的画像要故意掉给厉煊,还是怎么想怎么阴损。”颜娧偎了下男人臂膀,唇线勾勒了抹无奈。
“厉煊不会是个要替代品的男人,别看他后宅跟后宫一个样,心一旦犯了执念,指不定如何将厉峥修理一顿也不得知。”承昀再怎么不喜欢厉煊的小后宫,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审美的确在一般之上,愿意纳下的全是各具姿色无法取代的绝色佳丽。
如今贵为世子已立的东越摄政王,梁王不愿管也不想再管,该关心的已从子嗣转为孙嗣,若非世子妃善妒也不至于成婚至今孙儿不过十人。
若非在看顾东浀城之时,有记得送上后宅之人伺候起居,有孕方能回返,说不定会一个孙儿也没有。
“看不出来他也是个有原则之人。”颜娧起身进入净房内退去属于渔家的衣物,小心翼翼折迭整齐放置在旁,睹物思人使她忍不住地伸手轻抚衣物,男人的嗓音在外头低沉魅人地传来。
“有向凌在,也很难没有原则。”
不说入越这些事儿叫他不悦,同在风尧军营的日子毕竟是无法抹灭之事,他重情不代表厉煊亦是。
见着他寻找侧妃的告示,已无须求证结果。
他的师弟,的确觊觎他未过门的妻子,而按着厉煊不喜欢膺品到性子,双生对他言便是最大的考验。
第542章 抗拒
不喜欢同质型人事物的病态心理,一直是厉煊多年来治不好,也没得治的心病。
如同他迄今视点心类的食物犹如蛇蝎般,能不入口绝不会有机会入胃。
向凌先是找出厌恶的人事物,强化心中厌恶,再训练强迫接受那份不协调,作为磨练心理层面的利器。
几个师兄弟全是水深火热里的过来人,为此厉煊还曾经夸赞过北雍的双生令,虽然已大幅增加这份不协调的耐受性,当真要日日夜夜同处不正是折磨?
如若知晓北雍敬安伯府所发生之事,真送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伯府姑娘给他,还会有兴致与厉峥合作?
怎么说都是堂兄弟,岂会不了解厉煊的性子?也能说明厉峥打定主意执行这场绝无后路的断头生意,厉煊那性子被欺骗能放过欺骗他主事者?
“颜姒那儿可不能坏了事儿。”颜娧浸在浴桶昏昏沉沉地应答道。
颜姒可不像她皮糙肉厚,又有一身能自保的拳脚功夫,真出了事儿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现下已在安排撤离东越的诸项事宜,真牵扯颜姒可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了。
“有裴谚在呢!难不成怀疑他的能耐?”承昀有意无意地提醒着。
“不怀疑,只是这群人心眼多了去。”
不怪她会有这心思,打从第一次遇上单珩至今,总有许多无法预料之事,虽说每次皆能大事化小,实际上心里仍疙瘩着。
每年的斗茗是东越唯一对各国不设限,全然开放外臣入国的日子,东越国君会藉此宴邀各国使臣,奉上各类头筹茗茶以表太平之意。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三日光景,郑恺早联系了各个赌坊,散布了北雍小黎后义女平阳郡主,敬安伯府的大姑娘接了小黎后委派将入京参与茗国宴,船只不日便抵达珠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