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神奇,连酒都能变出来!
“唔——”
瞧着老人家晶亮的眼神,颜娧不自主护着绣袋,扁嘴道:“师父做甚?”
“没有,只是关心徒儿。”他见徒儿嘟起小嘴,马上收起想偷看绣袋的心思。
手里握着玉瓶轻啜了口,仅仅一小口便满足满腹酒鬼馋虫。
方琛颤抖地询问道:“徒儿怎么有郁离醉?”
颜娧食指互敲嘟嘴问道:“在北雍喝个郁离醉能有什么稀奇?”
他握着掌心长的玉瓶雀跃地道:“不一样,这瓶郁离醉定有五年以上。”
颜娧嘴角抽了抽,连年份都能尝出来,果然百年酒鬼!
“师父把事儿办妥了,徒儿给你备上几坛子也不是个事儿。”
方琛忽地感动得想哭,有个有钱的徒儿真不错啊!
“好,师父一定办妥了。”他急急凑到徒儿耳边,细声说道,“厨房里没有蛊。”
颜娧:......
难不成,师父驻留于此的原因单单为了御膳?
“会在哪?”
方琛以口型说道:“大殿附近。”
“师父带我来这是?”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
他捂着腹部,不好意思地说道:“为师茶喝多了,闹胃疼。”
颜娧哭笑不得回望,拿起桌上芫爆仔鸽,便带着师父离开御膳房。
看着方琛再想想闫茵,她只能无奈苦笑,毫不怀疑,妥妥的师徒关系,无误!
瞧师父狼吞虎咽的模样,看着都觉得有错,怎么就忘记给老人家备点心!
把人都饿成什么样了!
不到一刻钟,方琛就收拾好了仔鸽,从颜娧手中接过绣帕,开始收拾门面。
“走吧!”他餍足地摸摸腹部。
颜娧快速跃起屁颠屁颠地追上,好奇问道:“师父怎知蛊毒在哪儿?”
走在前头的方琛忽地停下脚步,叫她差点撞上。
凝重眸光审视着颜娧,语重心长道:“娧丫头,蛊虫无毒,有毒的是人心。”
这席话,叫方琛身上蛊虫全跃动了,仿佛有了生命般愉悦鼓舞。
“呃——”颜娧没意料到,少根筋的师父陡然如此认真。
“师父最喜欢的就是蛊虫,因为蛊虫可以帮助大地恢复生机,驱除害虫,就连我的回春之术,也是因为蛊虫来的,蛊虫的毒与不毒在於人性,与蛊虫无关。”
颜娧无邪大眼瞅着师父不放,咬着唇瓣的模样十足委屈,又伸出葇荑问道:“我知道师父想说的,可是徒儿还是怕怕的,师父舍得?”
方琛:......
他还能说啥?那双手他的确舍不得放在虫蛊里捣鼓。
同样娇滴滴、水嫩嫩的徒儿,怎就觉得她矜贵?
“师父想说,身上的蛊虫全是善良的?”她见师父轻浅颔首,又偏头回望,接着说道,“去年南楚一趟,还有一只蚀灵蛊喔!”
这回方琛蹙起眉宇了,苦笑问道:“我说徒儿怎么专拿些糟心的蛊虫。”
“不是我拿的!这都被下在娧儿身边家人身上”她嘟着菱唇不悦怒道。“徒儿也差点被下了倾愿蛊,所以对蛊虫印象差,娧儿怕!”
他抚着颜娧头颅,安慰道:“乖,没事儿啊!师父带妳教教牠们,让牠们变乖,再给妳玩玩,好不好?。”
敢对他的徒儿下蛊?走着瞧!
“好”她佯装无辜地看着师父,咬着下唇思忖了许久,吶吶问道:“蛊虫能叫师父回春,长命百岁?”
承昀有提及,回春蛊母与百烈蛊母能做的恰好颠倒。
回春蛊母善尽世间一切美好,解决百烈蛊母所害。
百烈蛊母毒尽人间一概丑恶,破坏回春蛊母所佑。
谜离老人正是解决缘生的唯一解套。
方琛抚着徒儿头颅,知天命地说道:
“回春蛊不会改变寿命,只是人死好看点,叫人觉得英年早逝而惋惜师父死得早,哪天师父遭了天谴,终究难逃一死。”
颜娧嘴角抽了抽,似乎已经看到了挽联上的哀悼之词。
“师父会遭什么报应?”如若回春蛊母能善尽人间美好,能有何报应?
他明显一滞,苦笑回望看似天真的徒儿,无奈说道:“师父发过誓不再收徒了,今日再动心思,日后定有报应。”
“唔——”这是把她说成报应?听起来真不舒服......
挽着师父手臂继续前行,不急不徐地说道:“所以我要带着师父做善事啊!多做点报应自然不会来。”
她偏头看了师父,纳闷问道:“师父会有什么报应?”
“大约再年轻个十来岁吧!”方琛洒脱道。
颜娧:......
这算那门子报应啊?多少人求之不得?比她的回颜露都要好用了!
正想念念便又听见师父续话道:“再多来两个徒弟大抵成了婴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