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铁了心,打死不相认,他能说些什麽?
“两路人马总得引走一路,有劳几位师兄了。”抱持着相同的无奈拥着怀中的温香,承昀只能慎重地颔首道别。
好容易将她从梁王的龙潭里挖出来,难道要看着她再次落入奕王的虎穴?
新皇登基,奕王自是打着祝贺的名义入城来了,连日来在城里布下不少眼线,先是企图破坏登位大典,以口耳方式四处散播梁王非王室正统,承昀知晓自是不会坐视不管,堂而皇之地将此事所有线索交与厉煊处理。
厉煊也不负所望地在几日内肃清了城内的探子,谁曾想靖王竟在酒后透露了裴家与他入越相助之事,引来了奕王注意。
他怎么会不知道厉耿的性格?见他仍在东越境内,不用想也知道颜娧也在,至此种种不同地臆测在坊间四起。
更有三王一帝同争一女的恶语中伤传出,奕王早就怀疑颜氏女入越,可惜单珩多方探寻未果,也没个确切的消息。
甚至有流言颜氏女被软禁梁王府中成为禁脔,此等流言落入奕王耳里,哪能善罢甘休?
众人不知天谕里的颜氏女,奕王能不知晓?哪儿还管单珩多次阻止,也要想尽办法上梁王府探上一探,只得千方百计入了梁王府邸一探究竟,身为肇宁帝后裔,两人明争暗斗了半辈子,他能不懂梁王书房里的秘密?
尤其玉间林在越城境内出现时,他早有怀疑梁王擒住了颜氏女,只是一直没能抓到真凭实据,待他在书房庭院里发现,那个能招唤陵寝戏秘盒的玉间阵时,奕王心里早有了答案。
尤其在阵法内看见平阳郡主的拜帖,追踪颜娧数年的奕王能不知晓平阳郡主的来头?他在北雍擒人事败之事传到临辉城,在此同时南方出现的郡主会是谁?
原来那个口口声声希望他成就神国复兴大业的王兄,心里所想与实际行动大相径庭,嘴上说无心王位会交出颜氏女,成了他的一番心愿,实际却早将颜氏女关进了戏秘盒,随後又发疯似的想尽办法要将人救出?
呵!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梁王会将人送给他,而是开始怀疑多年来梁王真实的心思,包含被他供在临辉城宗庙里,当作传国之宝的天谕究竟怎么回事?
看着空无一物的戏秘盒,奕王清楚人早已离开,如若颜氏女进了越城,想必也同时在等待可以离开的最好契机。
多方筹谋了二十载,他能甘心成为被耻笑的输家?
第722章 体己
为此奕王趁着皇城补充新血之机,买通了几个负责膳食的内监,在梁王日常饮食里加了些东西,使得他近来越发神志不清。
几次入宫探访期间又添加了些加快药性的熏香,使得梁王魔怔得更为严重,在奕王眼底如今的梁王是真疯。
奕王自以为弄疯了梁王,更是肆无忌惮地想方设法渗入暗卫营,丝毫未将厉煊放在眼里,既已知晓颜氏女正在越城之中,他在意东越皇位座上何人作甚?
只要找出颜氏女纳为己有,得了再世神后,四国都能尽收囊中,东越在他眼里已不再重要,毒害梁王也不过为自个儿出个闷气。
若非还留了个裴家不受药害的陆淮在梁王身边,只怕也无法知晓两王相斗至此,梁王给了世人真疯的模样,只为安定奕王满腔愤恨,实际上仍透过暗卫四处探查着颜娧的踪迹。
所有出城的孕中妇女都得详实盘查身份,要离开越城难如登天,雍尧两国朝贺的使臣,甚至受到不顾礼仪地搜查,连整装的行囊都被翻搅得一团紊乱,也没被告知到底找得是什麽?
今日是前来朝拜的使臣离开越城的最后一日,也是要光明正大离开越城的最后一日,错过今日将来要离开越城可就不容易了。
护送萧鄢棺椁返乡之事,最终仍是引来了奕王的注意,几次来到镖局寻衅未果,也开始以镖局为圆心四面八方的彻查。
离开越城之事已是箭在弦上,更是拖沓不得,因此当闫茵来提议,以替身出城的建议时,明知可能挡不了颜娧的怒气,为了将她安全送出城,几个人多番犹豫下终究妥协了。
因为,顾忌着颜娧腹中胎儿的安全,能给他们的选择真不多……
人烟稀少的宅院门口,一白一黑的汗血宝马温驯地立於车前,窗栏悬着古朴的福禄纹饰,门扉上雅致的兰花雕琢,纱帘随着春风轻漫,暖暖春意里溢散着紫檀雅致香气。
承昀步伐稍稍急促又不敢失去安稳的脚步,也没给随侍的镖师摆下马凳的机会,飞也似的跃上马车安顿昏迷的颜娧。
守在门口等着一同出发的两只假仙,见着颜娧被横抱出来也面面相觑,都要离开越城了又出了什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