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被问住,只道:“几位还请稍等,老爷公子有事被耽搁了,过会儿就来。”
菩图:“啊……”
萨尔木:“又是这番说辞。”
两人颇有些失望。
覃和见尚济州那张脸沉得都能滴出水来,一下午更是滴水未尽,就那么干坐着,便上前道:“尚大人这是怎么了?一路风餐露宿,又遍体鳞伤,好不容易有个暂时休养生息的府地,不至于一直这么绷着吧。”
“覃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遍体鳞伤有许多人,恐怕就是没有身先离开的人罢。”尚济州笑了。
覃和不悦:“尚济州!你在这阴阳怪气的讽刺谁呢,我那日不是来启府搬救兵了么?”
尚济州道:“说的有理,反正当时公主已经失踪了,你们或许可以再更晚些来。”
“尚济州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嘭,轰——”
“叮叮呛呛——”
“不好了,不好了,月阁走水了……”
“文阁也走水了……”
“东角院也走水了……”
“快来人啊……”
几人说话间,外面突然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乱成一团,一批轻功矫捷的黑衣人纷纷落入启府各个角落。
“不好!公主!”尚济州反应过来,立即夺门而出,直朝月阁奔去。
路过门外时,见他的亲信,便焦急交代道:“林钊,快去驿站,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话!”
“是,大人!”林钊抱拳匆匆离去。
覃和见此很是惊诧,他不由道:“两位使臣且待在此处,我出去看看!”
萨尔木连忙跟去门口:“哎,覃大人,你出去了我们由谁来保护啊?”
“是啊,护亲卫都在驿站,我们的人也不在身边。”菩图附和。
他们出使时带来了数百人,在那夜遇刺时死了绝大半,现在仅剩五十人不到,而且都伤残着正在驿站休养。
“闭嘴!不想死就自己找地方躲起来!”真乃狐朋狗友的友情,说散就散,覃和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哎,覃大人……”
“公子,他们动手了!”宋子钦的亲信方岩禀报。
宋子钦沉声:“留二十人守在此处,看见里头的黑衣人直接射杀勿论!其他人随我进去救公主殿下!”
“是!”
启巍执剑一身血色,他着急敲开启襄的门,大喊着推门而入:“父亲,父亲!快跟儿子走,那些人敌我不分,见人就杀,他们不是来灭公主的口,是来灭我们的口!”
当看清启襄那一刻,启巍神色惊恐大变:“爹——?!”
“巍儿……”启襄胸口正中插着一把刀,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坐在桌下。
地上有两俱尸首,很明显,一个是皇京派来的黑衣人,另一个是启襄的亲信。
启襄费力向他招了下手,启巍连忙红着眼上前。
“巍儿,为官多年,我手里有……他们倒|卖|军|火的罪证,就放在……文阁暗室里……倒数第三格,你暗中把这些罪证……呈给陛下,陛下……会念在此罪证上,饶你一命。”启襄说完坚持伸手抚上启巍的脸。
启巍连忙抓住他的手把脸贴近。
启襄痛苦的嘱咐道:“咳咳……巍儿,功过相抵后……就收手吧,不要再……一错而错下去,不然,为父今日的下场……咳,呃噗——!”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启襄便猛吐一口血去了。
“爹——!”启巍抱着他的尸首哭的声嘶力竭,他轻轻放开他,跪地向他磕了三个头:“父亲安心去吧,儿子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外面人影流窜,启巍没再多做停留,执剑一把扫向屋内的油灯,顿时火光顺着搭在地上的床帘,猛的窜烧了起来。
启巍迅速离开这里,他去文阁暗室里很快就找到了启襄交代的东西,一把揣进怀里,然后出来。
只是出来时他遇到了点麻烦,几个黑衣蒙面人向他袭来,启巍正愁没处泄恨,他阴狠狠道:“很好,来的都给我爹陪葬吧!”
只见他直接一手旋开扇刀,一手执剑,几个回合下来便杀红了眼!
翻身而过,几人便死在了他的脚下,血肉模糊。
他看都不带看,直接动身去了月阁。
夜深露重,秋气凉人。
此刻李明嬿和先头说话的侍女流裳正跟着叶萸儿跑在郊外,看样子,她们应该是快到之前那个断坝了,因为李明嬿听到了滚滚的水流声。
说起来,在戌时未到前,她们是通过启府的一条暗道偷跑出来的,仅留下那两个侍女伪装她还在月阁的假象。
只是回头间启府的方向火光冲天,喧闹不止,叶萸儿见此,颇为气愤的甩开她拉住李明嬿的手:“李明嬿!你竟然骗我!现在启府是怎么回事?你利用我偷跑出来,跟着就叫人去放火打杀他们!若是我表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