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了,李明嬿这才往城后瞧了一圈,没有看见应该出现的人,便问道:“对了,尚大人,你可有看见雪染?”
“殿下,我们找到雪侍女时她正昏迷不醒,臣便把她先一步送去了驿站,请医使瞧看着。”尚济州说完就直挺挺的朝她跪了下去:“殿下,臣有罪,没能保护好殿下,还请殿下惩处!”
一个跪两个跪,李明嬿真是头疼不已,她克制着烦躁道:“处不处罚的回了驿站再说,尚大人快请起。”
“是。”尚济州点头起身。
他这番起了,那边见儿子被公主的近臣支走,启襄又跪道:“臣桐州守启襄给公主殿下请罪,是臣没能肃清城外之地,才使殿下身陷险境,幸得陛下保佑,公主无碍。臣启襄愧对天子皇恩呐,还请殿下降罪。”
“启大人快请起,此事事发突然,乃外籍之人作祟,又岂是你我能严防死守得了的。”李明嬿无奈故作官腔:“如今水患来袭,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调查行刺一事暂可先放一放。启大人不妨先想想该怎么安顿这些流民为要。”
“殿下宽佑,是臣思虑不周,让殿下进城时见到了这些恼人之事,臣这就立即派人肃清此处!”启襄连忙作揖。
“?”李明嬿突然怀疑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讲的难道不是他们大汤的话么?
第13章
李明嬿坐上马车回到驿站后,先是去瞧了一眼卧榻昏睡的雪染,见她只是昏迷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放下心了。
然后依他们安排好的侍女,领着去浴房好一番沐浴洗漱,出来时换了身紫红色的襦裙和深绿色的披帛。接着再由着她们伺候用了些许膳食,最后才躺在榻上让州城的医使瞧看伤势。
几日的奔波强撑和这一套“程序”下来,李明嬿实在是绷不住了,在医使替她上完药,包扎好退下后,她直接倒在了温软的床上,见她的周公去了。
只是没过多久,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扣扣扣——!”
“谁啊?”李明嬿十分不耐烦,没有雪染这个贴心的丫头在,她真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但敢来驿站敲响公主的门,此人不是有权就是有病。
早知道出宫时就该把长德殿里的另几位带出来,哦不,也许她们自己并不愿跟来呢。
算了!李明嬿略挣扎了下,就起身下床去开门,只是刚把门打开,她还没看清是谁,便落入了一个热烈的怀抱。
来人紧紧拥住她,像是什么东西失而复得般,只听他道:“晏阳,我好想你。这些时日,你可还好?”
“宋子钦?”李明嬿眉头紧锁,她不大高兴的一把推开他:“你放开我!要是被人瞧见,成何体统!”
“晏阳你放心,你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被我提前给支走了,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宋子钦低头注视着她,眼神略带深意。
“宋子钦!我的意思难道是怕谁发现吗?”李明嬿叹了口气:“你不要这样,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对不起,晏阳,是我逾越了,我只是太担心你了,你的肩伤……”宋子钦目光滑向她的左臂。
李明嬿随即看了眼自己已经重新包扎过的伤,虽然还是疼,但比起几天前已经好了太多,她面色淡淡:“无碍,过段时间便好了。”
“那便好。那你回来的路上有没有……我听陆医使说,你的颈部有勒痕,是遇到不怀好意的歹人了么?他们有没有把你……”宋子钦这般问着,他的目光接着便滑向了她依旧有些痕迹的玉颈。
那里的痕迹是那日她差点儿被卫烈掐死所致,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勒痕还没完全消散,所以只须与她靠近些一眼便能瞧出。
不过,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明嬿不觉冷下脸瞧着他:“宋子钦,你到底想问什么?我不知道你此次前来桐州所为何事,但你若是想故意来给我难堪,那还是请回吧!”
“晏阳,你许是误会了!此次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送乞合玉的,当然也是有一点其他的私心……晏阳,但请你信我,我只是……关心则乱,毕竟你今日回来时在城门前的样子,确实很难不让人多想,已经有很多人在私底下议论此事了。所谓人言可畏,此事我已经安排下去,让他们所有人闭嘴,且务必瞒着西合的那两位使臣。若萨尔木和菩图知道你失踪了三日,竟是这般模样回来,难保有什么风言风语不会传到西合王尊的耳朵里。”宋子钦有些晦涩的向她解释。
李明嬿听后突然就很想给他一巴掌,她略傲的扬了下小脸:“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啊,所以你这是替那些多想的人专程跑来向我确定此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