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呕出一口鲜血,许久,他抬起头看向徐燕,脸上满是痛苦,眼里却只剩歉意和只有徐燕明白的爱意,他知道这饭菜里有毒,可他甘之如饴。
厉寒缓缓伸手抱住了徐燕,徐燕闭上眼回抱着厉寒,任眼泪滑落,与此同时徐燕也吐出一口血吐在了厉寒的身上,厉寒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在徐燕耳边轻声开口:“对不起燕儿……别怕……别怕啊,下辈子我不会再害你了……你找个咳,咳咳……你找个好人家,别遇到我了……”
两人服下的毒药正在折磨着他们的五脏六腑,厉寒抱着徐燕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了,但他还是尽他现在最大的努力抱着徐燕。
徐燕只是摇了摇头,她侧耳贴在厉寒的胸膛,感受着厉寒越来越弱的心跳,她说:“下辈子,你还要和我在一起,你要……你要对我更好,才算补偿我……”
……
等狱卒发现再把祝玉喊来时,倒在地上还紧紧相拥的两个苦情人,早已没了气息,祝玉同祝棋老将军求了个情,便让人把厉寒和徐燕安葬在一起了。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秦尽崖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一旁看起来十分憔悴的姜覆雪,姜覆雪瞧他终于醒过来才松了口气,忙凑上去。
结果他还没开口,躺着的秦尽崖倒是抢先问他:“你没伤到吧?”
姜覆雪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有个不要命的傻小子护着我呢。”
当时事发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娄熙会在自己身上绑火药,姜覆雪被推出来时恰巧罗河和祝玉也赶了过来,他们帮忙把秦尽崖挖了出来,之后再找也只找到娄熙和那个押着他的海蛟的尸块,秦尽崖实在是算运气好了。
秦尽崖也笑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辆马车上,但马车走的很慢。
姜覆雪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下:“按这速度,估计回沽荆得有个几天,但我们不能再留在凛冬了。”
秦尽崖明白,但他突然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身上的伤口被牵动痛的秦尽崖龇牙咧嘴的,姜覆雪连忙去扶他:“别动,你身上的伤没好,炸没给你炸死,那榻下来的石头差点把你腿压废了。”
秦尽崖愣了半天,才皱起了眉:“不对。”
姜覆雪也愣住了:“什么?”
随后姜覆雪就看着秦尽崖抬手捂住他自己的左耳,他看向姜覆雪,开口:“覆雪,你说句话。”
姜覆雪莫名其妙:“说什么?”
秦尽崖却是缄默不语了,姜覆雪看他这幅样子还以为他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耳朵吗?再撑一下,过几天回沽荆了我让泽林再给你看看,凛冬那个医师没泽林医术好,只要……”
“覆雪。”秦尽崖打断了姜覆雪,把手放了下来,“你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姜覆雪愣住了,半响才不可置信道:“你右耳听不到了?”
秦尽崖倒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可能是当时靠爆炸太近了,把耳朵伤到了,没事,我还有左耳朵呢。”
姜覆雪看着他那只右耳,沉默了许久才道:“……回去让泽林给你看看,他肯定有办法。”
秦尽崖拉住他的手臂:“萧先生是医师,不是神仙,聋一半而已,我还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够了。”
听他这么乐观的发言,姜覆雪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毕竟秦尽崖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他有些自责,自责的都忽略了秦尽崖现在喊他“覆雪”喊得有多顺口。
秦尽崖看出姜覆雪神情不对,便又往姜覆雪身边挪了一下,抓着姜覆雪手臂的那只手滑到姜覆雪的手腕上。
“别担心,我说了我会护着你。”
姜覆雪更难受了,他堂堂沽荆主帅,还要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小孩儿来保护。
想到这里姜覆雪想缓缓抽开自己的手,秦尽崖却是不答应,就死死抓住姜覆雪的手腕不松手,姜覆雪无奈的看着他,他现在是不敢跟这个小侯爷发脾气了,生怕他又扯到伤口。
秦尽崖见他不动了才慢悠悠补了一句:“为你我心甘情愿,你要是这个反应我才觉得白遭这一趟罪了。”
姜覆雪也只好叹息着点头答应,秦尽崖看他面上放松下来这才跟着放下心来。
车窗外传来了一声鹰唳,姜覆雪刚掀开帘子,长夜就从外面飞了进来,长夜落在姜覆雪肩上,等姜覆雪解开长夜脚上的信,长夜就急忙跳到秦尽崖肩膀上用嘴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秦尽崖的脸。
秦尽崖跟长夜玩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姜覆雪才发现姜覆雪越看那信眉头皱的越深。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