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恪摊开手,表示没有出千。
陈洗拆穿道:“你这是技不如人,输了快给钱。”
小归反驳:“赫连恪赢了这么多,我输的跟他的抵了一部分,算下来还是有赢呢。主人,应该你们给钱吧。”
“你......”这小狐狸是越来越像人了,陈洗被噎了一句,懒得计较,摆手道,“师尊,给钱吧。”
没想到的是,赫连恪颇有搓麻将的天赋,加上手气好,后来基本上次次都是赢得最多的。
搞得陈洗最后不来找他们玩了,说一直输没意思。
时光飞逝,暮去朝来间,便到了小归临盆的日子 。
这几日,赫连恪不敢合眼,生怕有动静来不及叫医者。
虽然医者早便在无寻处候着了,但他就是放心不下。
现下,在房门外。
赫连恪坐立难安,一下子站起来走几步,一下子又坐下,可没坐几秒便又站了起来......
看赫连恪这副模样,陈洗也愈发紧张,他挥挥手:“过来坐下吧。”
赫连恪过去坐下,一听见小归的呼痛声,噌地站了起来。
“哎你坐下,”陈洗拽着人坐回去,长叹一声,宽慰道,“之前不是同你交代过吗?神狐一族的生产比人要容易些,不会受那么多痛苦,你不要这么紧张,哎?你抖什么?”
听见小归的呼痛,赫连恪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低下头缓了缓,再抬头看向冥王时,已是热泪盈眶。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医者说了声:“父子平安。”
话音未落,赫连恪便已跑进屋内,直奔床头。
小归情况看起来还好,不过唇色有些发白。
赫连恪泪流满面,一时说不出话来,俯下身吻了吻小归的额头,然后将人抱了个满怀。
小狐狸笑了,拍拍赫连恪圈住他的手:“我没事,你不去看看我们的孩儿?”
赫连恪不松手,与小归额头相抵:“让我抱会儿再说。”
小狐狸道:“可是我想看看他。”
刚出生的娃娃皱皱巴巴、粉粉嫩嫩的。
赫连恪提前做了功课,抱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他把孩儿抱到小归面前。
“榕儿,小榕儿乖,”小归逗了逗,不禁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怎么看起来有点丑?”
赫连恪笑了:“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多养养就白嫩了。”
果然,不出一个月,小榕儿便被养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看起来软软糯糯的,活像个大只糯米团子。
赫连恪正哄着榕儿安睡,冥王一脸严肃地找上门了。
二人来到偏僻处,冥王施法设下结界,防止有人偷听。
陈洗拿出颗药丸:“这是你问医者要的避子药,为何?”
分明让医者不要声张的,没想到还是被冥王发现了。
赫连恪垂眸,老实交代:“我怕......再惹得小归有孕,让他受苦,索性一了百了。”
“你要的是药性最强的一种,一旦吃下去,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再无有子嗣的可能。”
“爱上小归的那刻,我便做好了绝嗣的准备。榕儿的到来,是意料之外。”
“这事小归知道吗?”
赫连恪摇摇头:“求冥王莫要将此事告诉小归,他绝不会同意的。”
“可此事应你们商量好后再......”
“我心意已决,冥王莫再劝了,”赫连恪斩钉截铁道,“只求冥王帮忙隐瞒此事。”
陈洗递出药:“也罢,你的身体由你做主,我不会告诉小归的。”
赫连恪拿过药,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见此情景,陈洗轻叹道:“目前来看,小归的选择是正确的。”
赫连恪回道:“以后也会是。”
陈洗感慨:“赫连一脉,尽出情种。”
榕儿一周岁的时候,赫连恪带着小归和孩子,去了一趟古榕树下。
得益于当初赫连恪修的路,后来人在此基础上加宽加固,现在的路可容纳两辆马车并驾齐驱。
古榕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祈福带,周边修建得格外古朴典雅,甚至还立了座小庙,其上写着“榕神庙”。
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一家三口便站在远处看着。
小归惊讶于这里的变化。
听赫连恪解释后,小狐狸才知道,原是有人以他们为原型创作了话本,使得二人的故事在五界广为流传。
其中,最为人称道的,便是“榕树初遇”。
这颇具玄妙色彩的相遇,吸引了许许多多的有情人,不远万里,前来古榕树下,只盼能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赫连恪道:“你猜,写话本的人是谁?”
“是我认识的人吗?”小归问。
赫连恪点点头。
小归思索一番:“不会是......赫连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