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与我成亲吗?”
见赫连恪如此郑重其事,小归也故意板起脸,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久等不到回应,赫连恪有些急了:“小归?”
小狐狸这才开口道:“赫连愉说,成亲后会变成黄脸公的,我不想变成黄脸公。”
赫连恪神色一滞:“莫听她胡说......”
小归笑了,继续道:“但一想,如果是与你成亲的话,好像变成黄脸公也不算什么......”
“所以,赫连恪,我愿意与你成亲,与你一起变成黄脸公。”
听见这话,赫连恪紧绷的神经霎时松懈,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二人就这般静静地抱着。
山林中,四方辽阔,寂静无声,黑夜蔓延。
仿佛天地之间,只余彼此。
过了一会儿,小狐狸从赫连恪怀里起来:“你为我修路铺石,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他得意地笑了笑,拿出一块玉佩:“结成道侣,以信物相应。这几日你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便趁机准备了信物。”
“你不喜金银,我就挑了块玉石做成玉佩,上面的字是我请师傅教我刻的哦。”
赫连恪接过玉佩,眼神里既惊喜又感动。
玉佩只有巴掌的四分之一大,其上刻了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正中间刻了个“恪”字。
他用拇指细致地摸着玉上的“恪”字,似乎能看见小归皱着眉头,一点一点轻凿过去。
“我很喜欢,”赫连恪笑道,“而且我们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
说完,他拿出了一根白玉簪:“这是我准备的信物。”
簪子通体雪白,玉质温润,种水上乘,没有过多的矫饰,簪尾处做成了狐狸尾巴的形态,浑然一体,娇俏可爱。
小归爱不释手,当下就让赫连恪帮他把簪子换上。
赫连恪将旧簪子拔下,把狐狸尾玉簪插了上去。
他感慨地笑了,拿出准备好的信号弹,引燃了。
看着直冲上夜空的红光,小归问:“这是何意?”
“庆结亲之喜。”
信号弹的红光方才消散,周围山林里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响声。
接着,一束束光直冲上云霄,开出了一朵朵能照亮天地的巨型之花。
山野寂静之地,罕见地迎来了一场光影声乐的狂欢。
小归靠在赫连恪怀里,一眨不眨地欣赏着盛景。
主人也喜欢放烟花,逢年过节,总会去人间买最贵的烟花回来。
而且主人习惯搜刮不同的烟花,观赏千姿百态的绽放景象,极少会有重复。
所以从小小狐狸开始,小归就已然看过无数场烟花了,有光彩夺目的、有盛大庄严的、有婉约浪漫的......
但不知为何,小归觉得之前看过的无数场烟花,皆不及今日的好看。
他抬眼去看赫连恪,在一阵阵光影交错下,赫连恪的脸忽明忽暗,犹如沐浴在神光下的仙使。
小归忍不住踮起脚尖去轻吻“仙使”的脸颊,原本只想偷偷地啄一下,却被赫连恪逮个正着,抚住脸吻上了唇。
这个吻炽烈如火,激得小归狐狸耳朵都冒出来了。
在他快憋不住气的时候,赫连恪终于松开了他。
小狐狸脸红了,眼睛里盈着可人的泪光。
等会回去还要见人呢。
他试着把狐狸耳朵变回去,却因身体过于激动,一时使不上法术。
小归有些急躁,看向赫连恪,气鼓鼓地说:“都怪你,我耳朵变不回去了。”
“怪我怪我,”赫连恪哄道,“等会还要走些山路,应能定下心神。”
“那你不能再打扰我了。”
赫连恪满口答应:“好好。”
一路上,赫连恪倒也信守承诺,未再打扰小狐狸。
终于,在上马车前的那段山路上,小归把狐狸耳朵收回去了。
刚才看见漫天的烟花,圆圆便知晓事情成了,也不枉费他们辛苦了这么多日。
他笑嘻嘻地迎接主子和小郎君的到来,主子朝他点头示意,就拉着小郎君上了马车。
全程小郎君居然没看他一眼,不对,事情很不对劲啊。
一到马车上,小归尚未站稳,便被赫连恪拽进怀里,炙热的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小归被迫跨坐在赫连恪身上,他使了好大的劲才把人给推开。
“你答应不再打扰我的,”小归的唇瓣略微肿了,说话也有些瓮声瓮气的,“万一耳朵又冒出来,变不回去了,可如何是好?”
“我答应的是,在山路上不打扰你。”赫连恪的嗓音比平日里低哑了许多。
小归:“你......”
赫连恪低笑,安抚道:“无碍,我让圆圆将马车停到恪守宫前,这般便无人能看见了。”
小归没接话,他眼神游离,根本不敢看身前的人,怕一对上视线,就会被那目光里的烈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