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不禁感叹:“大皇子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
赫连恪轻叹一声:“齐锦走了,接替位置的侍从不会照顾,昨日,大哥就发脾气赶走了三批人。”
“你打算告诉他齐锦的事吗?”小归问。
赫连恪摇了摇头:“大哥状态太差,短时间内应不会说了。”
“唉,也是,亲近之人便是伤他之人,大皇子心思重,怕是受不了这个打击。”
第二天一早,赫连恪便不见踪影。
应是去上早朝了吧。
于是,小归去找赫连愉,讨论那话本里的精彩之处。
没想到过了晌午,赫连恪迟迟未现身。
按照以往,若知道小狐狸在遇春宫,他必会来接的。
小归心里奇怪,便自个回了恪守宫。
结果赫连恪居然还未归,而且连圆圆也不见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狐狸惴惴不安地等到晚上,赫连恪终于出现了。
但他看起来精疲力尽的,靴子上沾满了泥土,连身上也有。
回来后,赫连恪直奔浴房,沐浴完便一头扎进被窝,熟稔地把小归搂进怀里,闭上了眼。
小归问:“你这副模样,莫不是去挖地道了?”
等不到回应,小狐狸抬眼一看,人已然睡死过去......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小归好奇,想找圆圆问问,结果连圆圆的人影也逮不到。
“小归,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赫连愉把手伸到小归眼前挥了挥,见人回过神,问,“想什么呢?”
小狐狸将赫连恪这几日反常的行为,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
赫连愉思索一番,笑着对小归眨眨眼:“你放心,应该是好事。不过我不能说,说了的话,我哥要‘记恨’我一辈子的,你过几天就能知晓了。”
好事?
做什么好事,能天天沾一身泥回来?
修路凿洞挖矿吗?
小狐狸不理解,不过赫连愉既然如此说了,他稍稍放心下来。
赫连愉靠躺在榻上,喝了口清茶,然后习惯性地摸了摸略微突显的孕肚。
时间可真快,约莫再过三四个月便要生了,她最近害喜害得厉害,行动愈发不便,甚至脸上莫名冒出了一些斑。
见小归的脸颊白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还有面上那初尝恋爱滋味的懵懂,赫连愉不禁感叹:“唉,果真如话本里所言,成亲后,是会变成黄脸婆的......”
“黄脸婆?”小狐狸举一反三道,“那我成亲之后,岂不会成黄脸公?”
赫连愉被逗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归你真可爱,我哥也算是捡到宝了,那你愿与我哥成亲,变成黄脸公吗?”
小狐狸认真思考着,刚要回答,赫连恪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
他头戴冠玉,身穿一袭玄色锦袍,与平日里舒适休闲的风格截然相反,显得郑重又贵气。
“哟嚯,大忙人终于现身啦,打扮得这么风骚,是要去哪里逍遥呢?”赫连愉打趣道。
“与你无关,你在宫里好生养胎,”赫连恪瞟了妹妹一眼,然后拉起小狐狸,“小归,我们走。”
“等一下,有正事,”赫连愉阻拦道,“你这几天忙,也顾不上宫里的事。小归回来后,你带回来的那只白狐便消失不见了,你我当然知晓是何缘故。只是没想到,这几日皇宫里开始有流言,说小归便是那白狐所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虽是事实,但有些事实只能是谣言。我已派人去查谣言的源头,尚无所获。无根据的事,传传也就罢了,若父皇母后听信了,可不太好办了。”
赫连恪点了点头:“我也有所耳闻,已让圆圆去查过,幕后主使隐藏太深,暂挖不出来。”
“二哥,其实此事也说明了......”赫连愉意味深长地停顿。
赫连恪接话:“除了你我之外,宫中也许有第三人知晓小归的身份。”
小狐狸听明白了兄妹二人的谈话,但是他不理解:“为何不能让宫里的其他人,知晓我的身份?”
赫连愉道:“父皇虽宅心仁厚,但也因循守旧。若非先帝珠玉在前,他绝不可能接受二哥有断袖之癖的。”
“我朝皇族一脉,从未与妖通过婚,按父皇的性格,若知晓你是狐狸化身,不把你赶出宫去,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赫连恪补充道:“父皇忌惮妖魔,除了愉儿说的原因,还因为当年的神器之祸。”
“二十三年前,有邪魔幻化成青玉仙尊的模样,来找父皇讨要人间继承的神器。当时正值明帝新丧,时局紧张,父皇被邪魔所惑,亲手把神器交了出去......”
小归其实听主人念叨过这一段历史。
每聊及此处,主人总会恨铁不成钢地说,人间的现任帝王赫连念虽孝顺心善,但优柔寡断,远不及前代赫连暄杀伐果断。